第15章

半個月後，

嶽不群帶著一眾弟子，回到華山。

而他到華山的第一件事，便是懲處令狐沖和顧遙。

“衝兒，此次下山，你口無遮攔， 又結交匪類，我罰你到思過崖麵壁一年，你可心服？”

話音一落，嶽靈珊當下忍不住道：

“爹，大師兄這是因為救人，你不應該罰他！”

“我知道。”

嶽不群麵色不愉，開口道：

“但他汙言穢語，對恒山派不敬在前，又和田伯光稱兄道弟，當眾稱讚他在後。

屬實是非不分，正邪不辨。若非看在他救了恒山派儀琳的份上，我非得罰他麵壁三年不可。”

嶽靈珊還想辯駁，卻被令狐沖一把拉住，對她搖了搖頭。

接著，他向前一步，低頭道：

“弟子此次下山，觸犯華山派諸多戒律，甘願受罰！”

“嗯。”

嶽不群點點頭，對令狐沖認錯的態度，頗為滿意。

接著，又轉頭看向顧遙：

“遙兒，還有你，你這次殺了嵩山派的丁勉，又廢了費彬的一雙手。

雖是出於一片俠義之心，但是鋒芒太露，行事也太過，所以，我也要罰你在思過崖上，思過一年。”

嶽不群這話，讓一旁嶽靈珊聽著，有些疑惑：

“讓大師兄和六師兄一起上思過崖？這樣子，兩個人不是可以一起說笑解悶，這也算思過？”

顧遙聽著，倒是隱隱明白了嶽不群的用意，躬身道：

“弟子甘願受罰！”

“好，你們倆今日收拾一下，明日就到思過崖，開始思過。”

嶽不群說完後，便遣散了眾弟子，又把顧遙單獨留了下來。

隻剩他們兩人後，嶽不群的態度明顯溫和起來，道：

“遙兒，我這次罰你，你可有怨氣？”

顧遙搖搖頭：

“冇有，我反而覺得在思過崖，清靜自在，正好可以安心修煉，讓自己的武功更進一步。”

“很好。”

嶽不群見顧遙明白自己的意思，喜形於色，從懷中掏出了一本秘籍，遞給了他。

顧遙雙手接過，看見封麵上，赫然寫著“紫霞秘笈”四字。

一抹驚異之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逝。

紫霞神功，隻有華山掌門纔可以修練。

不過很快，顧遙便收斂起來，恭恭敬敬的對嶽不群行了一禮：

“多謝師父！”

嶽不群點點頭，語重心長的道：

“遙兒，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正魔之間衝突不斷，而我們五嶽劍派內部，亦不甚和諧，遙兒你素來聰慧，也應該發現了吧。”

顧遙點頭，坦言道：

“嵩山派，似乎對我們華山派，還有其他三派，有所圖謀？”

“不錯。”

嶽不群看了一眼顧遙，道：

“至於什麼圖謀，你現在無需知曉，你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練功，我們江湖中人，到最後，都是用劍來說話的。”

“是，弟子知道。”

接著，嶽不群又道：

“遙兒，你天資卓絕，創出的拔劍術，就連為師也有所不如，不過我們華山氣宗，始終以練氣為本，你年紀較輕，內功修為不足，這是你的弱點，這本紫霞秘笈，你要好好參悟。”

“正好，我修煉紫霞神功多年，也有一些心得，可以傳授給你。”

顧遙自然求之不得，道：

“還請師父指點。”

接著，嶽不群就讓顧遙翻開紫霞秘笈，按照紫霞神功的心法口訣，逐一解釋，還把自己這些年修煉的功法感悟，一一道來。

等到將整本秘籍講解完畢，嶽不群差不多也將自己的心得體悟全部說完。

他開口道：

“遙兒，你且在此修煉一番，為師替你護法。”

“是，師父。”

紫霞神功明顯比混元功更為精深，涉及到的經脈穴道、關竅隱秘也是更多。

不過，顧遙腦子不笨，又有嶽不群的詳儘傳授，修煉起來，倒冇什麼難度。

功行九轉，顧遙睜開眼睛，眼中的紫芒一閃而逝，顯然將自身的混元功，轉換成了紫霞神功，一氣嗬成。

見顧遙成功，嶽不群又勉勵了一番，接著離去。

……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顧遙和令狐沖收拾好行囊，一起上了思過崖。

思過崖在華山玉女峰絕頂，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冇有一株樹木。

荒僻幽寂，是曆來華山派弟子犯錯後，囚禁受罰之所。

在思過崖上的山洞裡，顧遙將自己被褥放好後，也冇和令狐沖多說話，便開始了今日的修行。

令狐沖見顧遙上了思過崖後，也不跟他講話，而是自顧自的修煉起來。

心中佩服之餘，也暗暗警醒。

想著：

“師父此次罰我如此之重，莫非是要我以六師弟為榜樣，刻苦用功，修行武功？”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當下，也拿起自己的配劍，在思過崖上的另一側，修煉起劍法來。

莫約到了午時。

思過崖上，傳來了嶽靈珊清脆悅耳的聲音：

“大師兄，六師兄，我給你們帶飯菜來了！”

令狐沖一聽，喜上眉梢，當下放下長劍，對她道：

“小師妹，怎麼是你，師父不是讓大有給我們送飯嗎？”

“怎麼，大師兄你見到我，不高興是嗎？”

嶽靈珊聽著，當下撅了撅嘴。

“怎麼會，見到小師妹你，我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令狐沖急忙否認。

嶽靈珊則解釋道：

“是我搶了陸師兄的活計，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你了。”

她說著，臉頰不由得泛紅。

令狐沖也是，不自覺露出微笑。

兩人接下來，便進了山洞，擺好飯菜。

令狐沖招呼顧遙道：

“六師弟，吃飯了，先彆練劍了！”

顧遙則是迴應道：

“你們先吃吧，留些給我便是，我要練完這最後的三千下。”

令狐沖見狀，便回了山洞，感慨道：

“六師弟能打敗嵩山派多位高手，這完全是他平日裡，勤學苦練的結果。”

嶽靈珊聽了，則是激勵道：

“大師兄，我相信你也可以的，一定不會輸給六師兄。”

“那是自然。”

令狐沖露出一個自信的表情：

“我現在是不如六師弟，但我不會一輩子都輸給他的。”

“嗯嗯。”

兩人邊吃邊說，吃完之後，又到了洞外，看著思過崖的景色，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直到日落黃昏，嶽靈珊見天色不早了，這才依依惜彆。

令狐沖目送嶽靈珊下山之後，回過頭來，見顧遙依舊是在練劍，一時啞然，又有些慚愧。

不過很快，他自我安慰道：

“眼下我在崖上麵壁思過，不可能天天見到小師妹，隻要小師妹不在的時間裡，我好好用功便是。”

如此一想後，他瞬間豁然開朗，拿起長劍，和顧遙一起修煉起劍法。

時間也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顧遙在思過崖，心無旁騖，專心修行，紫霞神功日益精進，內力也是一日強過一日。

相較之下，劍法則冇有明顯的突破。

顧遙知道，他的劍法，現在差不多已到達了一個瓶頸。

要麼一日日苦練，量變達到質變，用水磨的功夫突破。

要麼修煉更高明的劍法，博采眾長，高屋建瓴的突破。

顧遙選擇後者。

辟邪劍法自然是不可能修煉的，想都不用想。

但他還有後招。

那就是思過崖內，五嶽劍派的失傳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