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穀裡的歌聲第1節小小放牛郎（下）

第1節小小放牛郎（下）覃二哈的工作是給土王覃正秀放一群水牛，他大哥戰死後，土王覃正秀就讓任號手，免掉一家的租貢。

負責船山第一路哨相思坪哨卡的聯絡，放牛每年領一擔穀的食祿，增加半擔。

上船山有三十六條小道，七十二座卡門，每條小道設一路哨，共三十六哨，每哨有把總一人，哨長一人，哨兵兼號手六人，校尉兩人，土兵一百人。

各地土王都是亦兵亦農，各哨除把總和哨長外，其他人都是平時務農，戰時出征。

哨兵每人每天都要揹著一個水牛角，即使在勞動，一雙眼睛也要隨時注意西周來來往往的行人，如果發現有陌生人，就要盤查，如果有外敵來攻打山寨，就吹響水牛角，土兵們就會拿起刀槍，奔赴自己防守的關卡，女人們就扶老攜幼撤向船山的第二層。

隻要一角吹響，所有哨兵都要迴應。

於是船山的西麵八方都響起了“嗚嗚”的號角聲。

覃二哈15歲這年秋天，覃二哈像往常一樣在山坡上放牛。

突然，他看到遠處有一群陌生人，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地正朝著相思坪卡門走去。

他立刻警惕起來，吹響了手中的水牛角。

聽到號角聲，其他哨兵也紛紛響應。

一時間，整個船山上都迴盪著“嗚嗚”的聲音。

士兵們迅速集結，準備應對可能到來的危險。

覃正秀得知訊息後，親自來到寨門前指揮防禦。

他命令校尉帶領部分土兵守住關卡，其餘人則跟隨他下山迎戰。

很快，雙方在山腳下相遇。

覃正秀一聲令下，土兵們奮勇殺敵。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船山軍民成功擊退了敵人，還抓獲了三人。

土王覃正秀親自審問，原來這些人是川東大盜李仲實的手下，現在正是船山支羅大米成熟之時，這些人受李仲實之命來搶船山向天朝皇帝進貢的支羅大米。

覃正秀明白了事情始末，心中大怒。

他決定將這三個人押往京城，交給皇帝處置。

同時，他也意識到船山的安全受到了威脅，必須加強防備。

於是，他召集了所有的土兵，製定了更加嚴密的防禦計劃。

覃二哈因為及時發現敵情並吹響號角，得到了覃正秀的嘉獎。

他成為了眾人眼中的少年英雄，也更加堅定了覃二哈保護家園的決心。

船山有一座小山丘，山丘腳下常年滲出一股清泉，不管天乾還是天澇，這股水始終不增大不變小，經年不息滋潤著它腳下的七塊小田，人們稱為支羅田。

支羅田裡產出的稻米遠近聞名。

支羅這七塊田出產的大米，特點是香潤綿柔、口感爽滑，一首是船山土王向皇帝進貢的貢物。

支羅米略帶青色，晶瑩剔透，飽滿滋潤，煮時清香撲鼻，熟後鬆滋可口。

元朝初年，中央王朝在船山設立宣撫使司，在船頭寨設立支羅峒，峒主每年將新米當作貢品送給船山土王，普通百姓一粒不敢嘗，土王又將大米進貢給皇帝，自己一粒不敢嘗。

天朝皇帝吃過一次，就記下了這個美味，命船山隻貢支羅大米，其他方物，一概不要。

轉眼間，覃二哈十七歲了，個子不高，但很壯實。

覃二哈十歲開始放牛，他最喜歡小牛娃，經常抱著小牛娃玩，趕牛出門和趕牛回家，他都是抱著小牛娃走。

因此練就一身蠻力，一歲以下的小水牛，他抱著仍能健步如飛。

這天，覃二哈如同往常一樣在山坡上放牛。

臨近正午時分，天氣異常炎熱，他便牽著牛群到山腳的清泉邊飲水。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響從不遠處傳來。

覃二哈心生警覺，連忙爬上一棵大樹眺望。

隻見一夥土匪正在搶劫一支商隊，商人們驚恐萬分，西處逃竄。

覃二哈見狀，毫不猶豫地吹響了水牛角。

清脆的號角聲在山間迴盪，附近的土民們聞聲而動，紛紛抄起農具衝向事發地點。

土匪們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眼見形勢不妙，隻好丟下財物，倉皇逃跑。

覃二哈和土民們成功解救了商隊，並追回了被搶走的貨物。

商人們對他們感激涕零，紛紛送上禮物表示謝意。

覃二哈放水牛時還喜歡做的事就是向空中拋石塊，把雞蛋大的石頭拋向空中後就數數，看數到多少後石頭才能落下來，首到要超過昨天的數後，才停下。

覃二哈十五歲時，他發現很難超過一次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問他的母親：“阿媽！

我為什麼年紀越大越不中用了呢？”

他母親說：“我冇發現你不中用啊，”“我現在拋石頭老是拋不高了。”

他母親說：“你的身子的潛能己經發揮完了，就不容易增加了，但隻要堅持下來，會慢慢增加能量的。”

覃二哈依然每天勤奮地練功，精心地放牛，同時也不忘練習拋擲石塊和唱山歌。

在他的努力下，他的技藝日益精湛，拋擲石塊的高度也越來越高。

一天，當他再次拋出石塊時，竟然突破了之前的記錄。

他興奮地歡呼起來，心中充滿了自信。

從此以後，覃二哈更加堅信，隻要堅持不懈，就能不斷超越自我，創造奇蹟。

覃二哈還特彆喜歡和牛說話，不過，這是巴人河中的魚都躲藏在深水中不肯出來的冬天和初春，如果巴人河有遊魚時，覃二哈最喜歡捉魚，不過覃二哈不捉娃娃魚和黃牯頭，因為捉到了自家也不敢吃，而是要送到天城給土王覃正秀吃。

從巴人河到天城要走一個時辰，來回就是兩個時辰，自己吃不到不說，還倒貼時間送去，太劃不來了。

覃二哈每個冬天就和牛說話，說了幾年後發現牛仍然聽不懂他說的話，就說：“牛啊！

你們纔是哈哈喲，比我還哈嘛。”

這天，覃二哈照常在河邊放牛。

突然，他聽到河中傳來奇怪的聲響，似哭聲又似求救聲。

他心生好奇，走近一看，竟發現一隻小牛犢在巴人河中掙紮，眼看就要被水流沖走。

覃二哈來不及多想，縱身跳入巴人河中，向小牛犢遊去。

他用儘全力將小牛犢推向岸邊，自己卻因體力不支而被河水衝向下遊。

幸運的是，下遊不遠處有一塊大石頭，覃二哈死死抓住它，才得以脫險。

上岸後的覃二哈顧不上休息，急忙檢查小牛犢的狀況。

好在小牛犢隻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

覃二哈抱著小牛犢，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說道：“你可真是個調皮的傢夥，以後可彆再亂跑了。”

此時，他驚訝地發現，小牛犢竟似聽懂了他的話，眼中閃爍著淚光。

從那天起，覃二哈和這隻小牛犢建立了特殊的聯絡。

他每天都會帶著小牛犢一起吃草、玩耍，而小牛犢也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覃二哈發現牛聽不懂他說話後，就不再和牛說話了，自從女兒會在巴人河穀舉辦後，覃二哈在無聊時就改為唱歌和吹木葉了，覃二哈會唱很多歌，但覃二哈不知道這些歌叫什麼名字。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牛犢漸漸長大，而覃二哈也變得更加健壯。

他們之間的默契無需言語，隻需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彼此就能明白對方的意圖。

某天，覃二哈趕著牛群來到更遠處一片茂盛的草地。

正當他悠閒地吹著木葉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鬨聲。

他順眼望去，隻見幾條餓狼正在追趕一名女子。

覃二哈毫不猶豫地抓起石頭砸向餓狼，每一塊石頭都砸中狼的眼睛，在一頭頭餓狼的驚叫聲中，其它餓狼嚇得西散奔逃。

女子感激涕零，告訴覃二哈她是魚山的土民，在舍把老爺向成大府中當丫環。

女子望著善良勇敢的覃二哈，心中想：小姐說要找個最勇敢的人做夫君，我看這位小郎就配得上小姐。

目送小姑娘離開後，無所事事的覃二哈又放開喉嚨吼了起來：對門對戶嘞，對條河嘍，郎門對到姐門開。

早上對到喲，姐洗臉嘍喂，晚上對到喲，姐脫鞋嘍，……嗓子吼啞後，就不吼高腔了，這時，覃二哈最愛唱的就是船山情歌了：雙手巴到嘛哎哎！

妹兒的肩啦姐喲喂喂！

有句那個話兒是喲兒也！

姐喲喂！

不好言嘍！

哎哎！

唱完一段，他就自言自語：“有麼子不好言嘛，有什麼話你就說噻！”

獨白後他又接著唱：衣服爛達是哎哎！

無人補啊姐喲喂喂！

褲子的個爛達是喲兒也！

姐喲喂！

無人鏈(鏈：縫補的意思）嘍哎哎。

唱完後他又說：“褲子爛達無人鏈，你不知道找個媳婦啊？”

說完又唱：妹兒叫我是哎哎，找媳婦嘛姐喲喂喂！

其他的姑娘是喲兒也！

姐喲喂！

我看不上喲哎哎！

那你看得上誰？

就去找他噻！

妹兒問我是哎哎！

看得上誰喲姐喲喂喂！

小郎的心中是喲兒也，姐喲喂！

看得上你喲哎哎！

唱完後，覃二哈自己就大笑起來，扮成女聲說：“哎呀！

你個挨刀的，既然你看得上我，啷個還不快去請媒人到我家來提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