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敗絮其中

大致收拾好行囊，葉九歌叮囑葉琛和葉玖在家裡等候。

自己帶著昨夜寫好的調離書，到了練兵場找君墨宸。

葉九歌表明來意，申請調離，她準備好了，若是君墨宸不同意她調離，她隻能辭去副帥這一職位，離開京城，放棄這些月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人脈。

卻不曾想君墨宸斟酌一二後，立即答應了葉九歌的請求。

君墨宸這些天有些苦悶，葉九歌的孩子不是他的，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他有些想不透自己對葉九歌的感情，葉九歌申請調離，正好給了他喘息的時間，讓他有幾個月或者幾年的時間平複心裡莫名的悸動。

“應城，如何？”

應城？葉九歌有些想笑，不知是笑那天賜良機還是笑那天意弄人。

暗中給葉九歌的神秘來信裡，點明瞭五年前在應城似乎有人見到過葉九歌到時還在繈褓裡的兩個孩子。

葉九歌感歎著緣分的奇妙，當即應許了君墨宸的提議。

拿著君墨宸給予的調任書，葉九歌瀟灑的告彆君墨宸。

颯爽利落的姿態讓君墨宸恍惚間似乎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騎在馬背上英勇奮戰女將軍。

看著葉九歌離去的背影，君墨宸總是波瀾不驚的眼裡難得透露出一點情緒，卻是一些讓人看不懂也琢磨不透的東西。

葉九歌……你究竟對我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呢？

七日後，應城。

連日的奔波，使葉九歌和兩個孩子臉上都帶著明顯的疲憊。

葉玖靠著馬車的窗沿，正在一點一點的打瞌睡，頭還時不時敲到堅硬的窗沿上，看得葉九歌心疼極了。

葉九歌將葉玖抱過來，讓她枕著自己，葉九歌有些自責，因為她的原因讓兩個孩子跟著奔波勞累。

倒是葉琛和葉玖十分懂事，表示隻要跟著葉九歌去哪都可以，換得葉九歌十分欣慰的笑容。

翌日，某處軍隊。

葉九歌昨日將新住處簡單打理了一下，又把葉琛和葉玖安頓好，今日就不多浪費時間，直接去了軍營上任。

有了君墨宸的提前知會，又拿出了君墨宸給的調任書，葉九歌的新上任辦得十分順利。

一個軍銜不高的小兵熱情地帶著葉九歌熟悉軍隊裡的事務。

走到某處，葉九歌看到一個長著絡腮鬍子，臉上還有一道淩厲傷疤的大漢，身上的盔甲雖看著有些破舊，但依舊能辨認得出來是個將軍。

“那位是？”

小兵楞了一下，臉上閃過掙紮，又不願放過討好葉九歌的機會，剁了下腳，不情願的上前介紹。

“戚將軍，這位是今日新上任的副帥。葉隱，葉副帥。”

葉九歌上前抱拳行禮。

戚勝之早就知曉今日會新來一個副帥，他最不屑於這些人打交道，蔑視地看著葉九歌，嘴裡冷哼出聲。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說完戚勝之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厭惡地啐了一口。

葉九歌挑起一邊眉毛，不同於小兵所想的那般生氣，葉九歌看著戚勝之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探尋。

這戚勝之……好生有趣。

熟悉了幾天新軍營，葉九歌逐漸放開，這西南地區，陽光雨水充足，又有一條河流貫穿整個應城，糧食十分豐富，是著名的魚米之鄉。

如今看來，這軍營裡的用度也隻能算是中規中矩，葉九歌觀察著軍營裡的吃穿用度，做此所想。

葉九歌邊垂眸思索著邊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間竟走到了馬場。

馬匹也是軍隊軍力的一大表現，葉九歌索性在此停住腳。

馬圈裡，馬匹膘肥體壯，毛色柔亮，若是上了戰場，必定會為軍隊增添不少戰力。

葉九歌滿意地點了點頭，剛想離開，眼角卻瞟到放在角落裡的飼草。

牧草裡摻雜著一抹與牧草顏色極為不同的翠綠。

葉九歌眼色一凝，撐著馬圈邊緣翻進去將牧草散開，仔細翻找後，從裡麵抽出一根翠綠的長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