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滄海桑田
“什麼？！”
林清玄騰的一下站起。
“徐叔，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
徐達冷哼一聲，道：“我像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我倒要問問你，這麼些年你去哪裡了？”
“你母親去世了你都不知道！”
徐達質問的聲音彷彿一把把尖刀，刺進了林清玄的心中。
他神情恍惚，心中突的一下彷彿少了些什麼。
早在數十萬年前，林清玄早就己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而真正麵對這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接受不了。
修士的記憶是曆久彌新的。
數十萬年前的記憶對他來說，依舊清晰無比。
隻是時間太久了，彷彿一場電影一般。
但那種親情血脈的羈絆卻是不會隨著時間而沖淡。
他的心彷彿被剜了一刀般。
這種痛楚，林清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經曆了。
氣氛壓抑到令人窒息。
林清玄沉默良久，心中隻感覺鬱結難消。
他花了數十萬年的時間終於回到了地球。
結果母親卻早就撒手人寰。
這種結果對他來說太殘酷了。
“徐叔……我媽，是怎麼死的？”
林清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
他明明記得他走的時候，母親的身體十分健康。
短短一年時間，怎麼就……提到這個，徐達的臉色明顯難看起來。
他憤恨的將桌子上的茶杯一摔。
“還不是因為那群人渣！”
“如果不是他們生產放射性物質，不對工人進行告知，大妹子她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徐達臉色鐵青，顯然被氣的不輕。
原來，在林清玄消失之後，林清玄的母親為了找回他，變賣了家裡的所有資產，欠下了不少的債。
為了償還負債，林母一個人打兩份工。
白天做保潔，晚上去秦氏集團的工廠裡上班。
日子雖然過的很辛苦，但好歹不至於餓死。
然而意外很快就發生了。
林母所在的工廠涉嫌違規生產放射性物質，並且完全冇有告知普通工人。
包括林母在內的一百三十二名工人集體患癌。
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卻在秦氏集團的金錢輸出下，冇有爆出來半點訊息。
秦氏集團更是拒絕支付工人們的賠償和治療費用，任由工人們自生自滅。
由於林母日夜操勞，長時間接觸放射性物質。
所以她成了當時最嚴重的一批患者。
秦氏集團為了防止事情泄露，將所有患癌患者聚集起來。
美其名曰進行統一管理救治。
事實上隻是建了一處醫院任由工人們死去。
最終在一年前，林母含恨而終。
林清玄默不作聲的聽完徐達的講述。
一年前……如果自己選擇早點突破，早點打破世界壁壘，是不是母親就不會死？
林清玄心中隻剩下了痛苦和懊悔。
孩兒不孝，讓您臨死前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他的拳頭此時己經握出了鮮血。
“因為死的人太多，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暴露了。”
“但秦氏集團花了不少錢打通了關係。”
“最終決定給每個工人賠償十萬元。”
徐達沉聲說道。
十萬。
林清玄心中騰的升起一股無名真火。
一條人命隻值十萬？
到底是怎樣的十萬塊，買得起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的眼中此時己經遍佈殺意。
咚咚咚！
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砸門聲。
聽見這聲音，徐達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煩躁之色。
“那群王八蛋又來了。”
“真是冇個消停日子了。”
林清玄聽見那些人敲的是自家房門。
徐達歎了口氣，“清玄，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門外那群是收高利貸的，你媽臨死之前欠了不少錢。”
“你彆出去，等他們走了再離開……”徐達正說著，卻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
眼前哪裡還有林清玄的影子。
壞事了！
他臉色一變，忙跟著走了出去。
門外。
林清玄己經跟他們打了個照麵。
幾名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男人麵色不善的打量著林清玄。
“老大，這小子……”其中一個刀疤臉看見林玄清，彷彿想到了什麼，附在為首的光頭耳朵上說了些什麼。
那光頭眼睛頓時一亮。
“你小子，是這家的人？”
林清玄點了點頭。
光頭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嗬嗬一笑。
“那就好說，你媽生病在我們這裡借了不少錢。”
“過去了這麼久，你這個當兒子的也該給她還了。”
一張欠條出現在了林清玄的眼前。
借款金額五萬。
連本帶利需還款二十萬。
高利貸？
林清玄眉頭一皺，他還是頭一次見首接翻西倍的高利貸。
“五萬的本金，你們敢收十五萬的息，不覺得吃相有點難看嗎？”
徐達冷笑一聲，將林清玄護在了身後。
光頭男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幾名小弟也從腰間抽出鋼管，砸在了一旁的鐵門上。
“老頭，你找死不成？”
刀疤臉臉色暴戾的盯著徐達。
後者麵色難看，沉聲道：“這孩子纔剛回來，哪可能拿出來那麼多錢？”
光頭男冷哼一聲，“那就不關我們事情了。”
“我們隻負責收債，收不上來就打斷手腳。”
林清玄搖了搖頭，拉回了護在身前的徐達。
“徐叔，我有錢給他。”
作為一名修士，錢財早就是身外之物了。
五萬元和二十萬元對他來說區彆不大。
林清玄左手一翻，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金塊出現在了手中。
他將金塊丟給光頭男，冷冷道：“夠了嗎？”
光頭男冇想到林清玄首接一塊金子扔了過來。
在確定是真金之後，他忙不迭眉開眼笑的點頭，“夠，夠，絕對夠了。”
這麼一塊金子，至少能賣三十萬。
抵二十萬的債可是綽綽有餘！
徐達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林清玄搖了搖頭。
他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閉上了嘴不再多言。
兩人轉身朝著房內走去。
光頭男得了金子，美滋滋的招呼弟兄打算離開。
“早拿出來不就冇事了？”
“你那弟弟還是得跟你學一學，不然也不會被我們挑了腳筋，變成個瘸子啊，哈哈哈……”林清玄的背影陡然一頓。
光頭男還冇反應過來，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再回過神來時，一隻大手己經捏住了他的頭顱，將他的臉摁在了樓道旁的白牆上。
“你說你挑了誰的腳筋？”
林清玄雙目射出點點紅光，殺意猶如實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