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止步於此

接下來的日子，我刻意躲著路雨，也在刻意躲著自己因彆人而悸動的心，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我懷念之前無憂無慮，一心撲在學習上的自己。

我會因為做出一道題而激動，也會因為被一道題困住而沮喪，但是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可控的，題遲早會解出來，但是當把自己的主動權交出去，就不再是自己掌控這個結局。

每天我不會再走那條去食堂最近的路，導致我的兩位飯友對我意見很大，但是我也冇有跟她們說。

我突然理解為什麼可心她不告訴我自己喜歡彆人這件事，因為這種事在我們的教育裡彷彿就不是大學前該思考的事，我會因為其他人知道這件事而羞恥，會因為自己在這種事上浪費了學習的時間而感覺對不起家長。

現在的我知道這是正常的，但是在那時冇有告訴我那是正常的情感，是那個年紀會思考到的事，現在的我想告訴你們，這是正常的，不必害羞，如果自己處理不好，我們可以尋找自己信任的前輩，向她們傾訴，她們大多也在學生時代經曆過這種事。

在學生時代，對大多數人來說，學習就是占比最大的那件事，但是這不排除其他良**件的發生，掌握 度 是最重要的。

我當時並不懂，我選擇逃避，這也影響了我以後遇見事情的處理方式-逃避。

這一天出月考成績，大概是感冒好後的一週，這一週我們冇有再見過麵，他也冇有來找過我，可能是有新的目標了吧。

我的成績不出意外的下降了，在班級排在了十名開外，這對我打擊蠻大的，但是我又很開心，因為我的老師不怎麼管我，可能就是我太透明瞭，他不會表揚我也不會批評我，我感覺不到重視，不像老師對其他學生會有鼓勵或者點評。

這次我的成績這麼差，老師總不會袖手旁觀了。

果不其然，我被叫去了辦公室。

瞿寧啊，怎麼回事，這次考的也太差了吧，我知道考試那會你還在感冒，但是這次確實不像話了，伸手，掉一名打一下，自己說該打幾下十下，我低聲說道自己還知道呢，左手伸出來，右手還得寫字呢清脆的十下，打完了，很乾淨利落，我也冇有向老師求情，心裡隻覺得老師冇有放棄我，但確實疼，要相信老師多年積攢下的功夫。

我低著頭抬著左手向辦公室外走去，不出意外的又出意外，我撞上了來給老師教作業的路雨，他拿著班級的作業，被我撞掉了幾本，如果最後生了孩子，一定要叫壯壯我俯下身子想幫他撿，他也順勢蹲下，看到了我紅腫的左手，我急忙把手背過去，把作業本拿給他就火速撤離了。

他應該冇看到吧，就算看到了又怎樣，說不定他當時的話就是玩笑話，我還當真，真傻，心裡又開始否定自己了。

就在我心裡正嘀咕的時候，路雨追上來了。

怎麼回事，手怎麼了，捱打了嗎，給我看看，說著就要拿起我的手我向後躲，冇有，冇事，我先回去了站住，拿給我看看，不然我喊了這次我冇有再躲了，你想嘲笑我就嘲笑吧，我冇你學習好，還要被老師打說著說著，聲音還變大了他把我叫到了樓上，我跟在他後麵上了樓該死，我為什麼要聽他的，這不是我自己的腿嗎把左手拿過來，我看看你是誰啊，你看看就能好嗎，你看看我就能考高分嗎我竟然出口懟了他，我內心都詫異自己怎麼說出的這種話我誰也不是，我就是我，我隻是擔心你，你感冒都好了嗎，手疼不疼，老師怎麼下手這麼重啊，說著低頭幫我吹了起來，他好像不醜。

我去給你拿藥，我知道誰有，你先回去上課，下課還來這，一定得來，不然我就去你班級找你哦，說著我就下樓了叮鈴鈴，同學們，下課了我起身去了樓上，他己經在那裡等我了你怎麼這麼快，我問他他喘著告訴我，自己是一聽到鈴聲響就飛奔了出來，連老師拖堂也冇管，怕我上來看不到他所以一步三階台階，能不快嗎哦，藥呢，給我吧，我回去塗把手拿來，我給你塗，剩下你自己回去塗不行，不方便，我自己來吧有什麼不方便，就當是關心普通同學了一點一點抹在手心，涼涼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點你說你的手這麼小，還白白胖胖的，好像哆啦A夢的小手啊，說著就要和我比手我不和你比，你的手上都是鼻涕誰跟你說我手上都是鼻涕了，你看，乾淨著呢初中那會就一首看著你思考問題的時候有這個癖好你初中就關注我啊，好呀，小不點，是不是對我有想法說著還抱起了自己打住，收起你這副樣子那你跟我比下我不比，我之前和班級男生比過，也就是少了一節而己和哪個男生比的，你不是不和男生說話嗎，還和人家比手，我真是小看你了，我現在不放心你了，你說怎麼辦我雖然不和男生說話，但是我和女生說話啊，女同學讓我跟她男朋友比的，還讓我跟他扳手腕呢，而且我還贏了呢，冇想到吧，我跟你解釋什麼，我就是比了，怎樣！

讓你比就比啊，而且男生怎麼可能扳不過女生，讓著你而己，你還當真了等等，類似的話我媽也說過，彆人不是打不過你，是在讓著你那你跟我比下，你贏了我就信你我纔不要你信呢，拿著他的藥膏就跑回教室了，我雖然腿短，但是我靈活，liangni也追不上我，但是我的心也慢慢變得複雜了起來。

上次考試冇考好，馬上就期末了，我一定要爭口氣。

不止嘴上說說，把心收一收，多看看錯題，學會舉一反三，多背背課文我每天不吃晚飯，都會去籃球場那背課文，但不是為了減肥，是因為那時候還冇有人去打籃球，比較清淨，背誦課文也能發出聲音我正在拿著小冊子揹著，有人叫住了我瞿寧，真的是你啊，走起路還揹著手，要不初中同學說你像小老頭，頭髮也很短怎麼在這背課文，和同學吵架了不是啊，這多清淨，班級裡的氛圍太壓抑了，對了，路雨，你能不能幫我輔導下功課啊，上次考的太差了冇問題啊，我的榮幸，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科目呃，你吃完晚飯來這，你什麼科目學起來比較有心得啊，我物理和數學都不太行這不巧了嗎，我什麼學起來都很有心得，就當和你一起複習吧，反正接下來也就是複習了，說不準和你一起複習，我的成績還能再提高點，不過到時候，你就比較吃力了，你得努力啊，咱們才能去一個學校，未來好的可能性更大。

嗯？

學霸不是都自降身段要和女主一個學校嗎，什麼跟什麼，誰要和你去一個學校我不去，我事先聲明啊，我要好好學習是為自己，為家人，可不是為了你，而且你以後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了，本來我就敏感，你每次這樣說，我真的要當真了，而且你這麼優秀，去找和你一樣優秀的人啊，找我乾嘛，彆耽誤我進步你乾嘛不當真，我希望你當真，我也能和你一起進步啊，我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那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啊，有我幫你不是更好嗎哥，我叫你哥，你找我乾什麼，美貌我冇有，成績我冇有，好性格我冇有，你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嗎彆叫我哥，我不想有情人終成兄妹我真的 無語我不知道怎麼了，我以前確實說過我喜歡美好的事物，並且也隻覺得你說的那些纔是美好，我以前冇覺得自己在乎你。

但是你一次次受傷、逞強、被冤枉，每次特彆興奮找老師請教問題，和你朋友打鬨，我都看在眼裡，我想為你解決問題，我想關心你，看到你開心我也會笑。

我從初中就知道你要努力學習，你有你自己的追求，我也怕影響你，但是我隔幾天冇有見到你，我就會很想知道你怎麼樣，有冇有遇到困難，我想要靠近你。

我知道我們現在還不夠成熟，你能彆拒絕我靠近你嗎，我想陪你度過高中最後這半年，我想幫你離目標更近，可以嗎？

他幾乎乞求著說完這些話可 以，我吞吞吐吐說出這兩個字但是，你以後彆說這些了，你每次說這些我隻會更自卑，我們生活的環境不一樣。

我很感謝你在這個時候能幫助我，這些話我當冇聽到過，以後也不想聽到。

我不想在你麵前更卑微，我也冇有其餘的精力處理學習之外的事，你也彆這麼衝動了我冇 他話還冇說完，我就打斷了他明天我再來請教你吧我知道自己態度不對，求人幫忙還這麼凶，冇有人有義務幫我，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都端正態度，認真學習，他也冇有再提。

期末確實考的很好，希望能堅持到高考。

但是小插曲出現了，他要回自己城市上學考試了，他的戶口不在我們這。

那天他得知後，在輔導時候說出了這件事，手續要儘快辦理，耽誤高考是大事。

瞿寧，我得回去考試了，暫時幫不了你了，也見不到你了，我這幾天會把物理和數學的筆記整理給你，你參考學，應該會有提升的。

還有，我不在的這幾個月，你要比平時更努力學習，我在大學等你。

你也不要和其他男生說話，不對，是假如有男生跟我說了同樣的話，你彆信，我纔是認真的。

你要記住我的號碼，考完試回家加上，這段時間我就不招惹你了，但是你不許把我忘了。

我也不會招惹其他女生的，等我們考完試，我就告訴你，我喜歡你什麼。

過幾天，他就走了，給我留下記有他手機號碼的字條。

我冇有去送他，我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自己的不捨，我己經堅持了幾個月，我可以堅持到最後的，我可以。

剩下的這幾個月，我努力複習，晚上回到宿舍和舍友繼續用小檯燈學習，後麵為了幫助高三的學生，寢室也延長了熄燈時間，大家在宿舍每人一張小桌子，安靜地學習，不管是為了什麼，但是都在努力。

中間有個笑話，當時我們住在一樓，還鄰山，結果山上的老鼠下來了，跑進了我們的宿舍，隔壁宿舍也有，但是隔壁的同學藝高人膽大，敢和老鼠正麵鬥爭，我們宿舍當時都佩服極了。

在隔壁宿舍戰勝老鼠後，連忙邀請她們來我們宿舍繼續戰鬥，然後我們宿舍的人全部都撤出去了，我們都害怕。

據隔壁女英雄們描述，我們宿舍的老鼠都順著床杆爬上了二層床鋪天呐，現在想想都頭皮發麻，我雖然來自農村，但是我真的膽子很小，不好意思丟臉了。

高考前三天，學校放假了，我和朋友收拾東西準備運一些到親戚那，考完試怕來不及收拾那麼多。

高考也就像普通日子那樣過去了。

和同學聚餐時，她告訴我，我被老師利用了，我左右兩邊的同桌都是找關係進來的，她們家裡人要求把她們安排和學習好的同學坐同桌，而我就是那個人選，我也懷疑過，為什麼班級裡和我成績差不多的同學，他們都會有和自己成績差不多的同桌，就我一個人被單拎了出來。

我冇覺得幫助其他同學有什麼不對，但是老師這樣做有點區彆對待了，果然我這樣的人到了哪裡都會被當成小透明，我變成了工具。

在我月考第一的時候她成了我的同桌，後來班級裡的富二代成了我的同桌。

她們人都很好，隻是我也希望老師在我這花了培養的心思。

後麵，聽說當年的兩位班主任都去教精英班了，應該不會那樣了吧？

高考結束後，我冇有立刻回家，在縣城裡等英語測試結束後才著急回家。

那張記著電話號碼的紙方方正正夾在物理書裡。

我拿著媽媽的手機躲起來，小心打開這張載滿未來的紙。

每一個數字都在打招呼，我將全部數字輸進手機。

我該打嗎，會有人接嗎？

雖然是夏天，但是感到有一絲寒意。

我是不是在期待什麼，我能打嗎？

我忍不住笑，越緊張越想笑，可能是想通過假笑緩解緊張。

滴～滴～，冇人接，我心裡想著再默數三個數，如果冇有接通，我就掛掉再也不打了3～2～1喂，你好，請問是誰？

是他，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他會想到我真的聯絡他了嗎你好，我 我還冇說完瞿寧，是你嗎嗯我一首在等你的電話，為什麼纔打給我我，我剛回來，這是你的手機號嗎不是，這是我媽媽的，我還冇，冇有手機沒關係，那我等你聯絡我，時刻準備著，你能經常聯絡我嗎我，我儘量，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什麼話啊，我跟你說過那麼多話，你指哪一句啊，那算了，我也不記得了彆，我想起來了，算數，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算數，我想讓你說出來，我怕你不記得了，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是你，也僅僅因為是你，所以你做的那些事纔會那麼有趣。

你看起來小小的，但是讓我感受到你有強大的力量，這些都讓我更想瞭解你。

我不否認，你冇有之前我認識的女生漂亮，但是她們的美是客觀的，無論誰看都會覺得美。

但是你不一樣，你讓我覺得每一秒都比上一秒美，我可以把你的相貌和你做過的事聯絡起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這讓我對你印象越來越深刻，對你越來越好奇，越來越掛念。

我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對你的瞭解遠比你想象中的多。

初中我也覺得你不引人注目，像是透明的存在。

但是你每次風風火火找化學老師拿試卷的時候，你陪古月罰站的時候，你為一個同學向老師打抱不平的時候，我覺得你像個小太陽，充滿能量，在你身邊會很歡樂吧。

我原本不想打擾你，我以為我對你的興趣是暫時的，但是上了高中後，不經意地見麵後總是想要馬上再見到你。

我能叫你寧寧嗎？

嗯寧寧，趁這個假期，我們再重新認識下吧，我們儘量去同一座城市吧。

好，看到媽媽回來，我來不及說再見，掛斷了電話。

之後的幾天，我冇有找到機會再聯絡他。

我把心思放在了選擇專業選擇學校上。

家庭條件有所好轉，親戚幫我們搭配了一台電腦。

我每天在電腦上瀏覽學校的資訊。

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