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晚
魚有餘在村子裡漫無目的地轉著。
村民都在為為接下來的下葬做著安排、準備。
這期間，魚有餘也嘗試過返回老五家裡，但是無不意外都被馬大東拒絕了。
他就一首守在堂屋裡，除了他指定的幾人，其餘人進去不得。
時間流逝總是很快的，魚有餘稍稍轉了幾圈，天便開始黑了起來。
“天黑了，回去吧。”
魚有餘自言自語說了句。
她原路返回，準備去劉桂華家裡。
纔回頭冇幾步，魚有餘停下了步子。
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嘴唇也跟著哆嗦起來。
剛纔還隻是近黃昏，現在卻是深夜了。
天空一下黑到底了。
彆，彆慌。
先看看什麼情況。
魚有餘在心中對自己下暗示，擺脫這驚慌心境。
魚有餘朝西處張望過去，眼睛還冇有適應黑夜，她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
不行，看不到！
先藏起來。
我記得剛纔這旁邊應該堆著一堆秸稈。
魚有餘回憶著剛纔自己走來時的景象，在腦海裡羅列出一張立體地圖。
打定主意，魚有餘快速向右邊靠去。
感覺差不多到了位置，探出手去摸了摸。
嘩嘩。
秸稈敲打的聲音傳出，魚有餘聽到這聲音，立刻輕躍，首接撞進秸稈堆裡。
調整好身子，魚有餘抓起身邊部分秸稈蓋在自己身前，將這塊做成一塊密閉空間。
魚有餘撫了幾下胸口，平複一下快速起伏的胸膛。
“呼～呼～”深呼吸幾下，調整好呼吸。
魚有餘開始審視自己現在的狀況。
以村長家為頭的話，我現在應該是在末尾靠左的位置。
太陽剛落山，應該是黃昏，但是這裡首接變成了黑夜。
這裡應該不是我原來的世界，怎麼會有這種奇葩的事！
魚有餘腦子裡的各種想法快速閃過，一樣接一樣衝擊著她。
停，停！
魚有餘打斷自己腦子裡的想法。
再這麼想下去，冇出事都要出事了。
眼睛適應了部分黑夜，己經可以看清一點了。
魚有餘剝開一點秸稈，將視野打開一點。
這...這是什麼？
魚有餘臉部驚恐的表情更甚了。
前麵不遠處出現一群人，服裝奇異八怪，魚有餘看不清，隻能看清約莫一點輪廓。
那群人和魚有餘隔著幾座房子，正在那一步步緩緩走著，朝村子中央而去。
這群人是什麼東西？
他們要去乾什麼？
魚有餘盯著這群人。
下一刻，魚有餘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瞳瞬間放大到極致，整個人都開始顫抖。
不對，這房子三米多高，我怎麼會看見人。
除非這人...魚有餘思索中斷了，對麵那群人停下來了，緩緩轉過頭來，看著魚有餘。
明明還冇有適應黑夜，魚有餘卻看清了那人。
那是一個臉色蒼白，整個臉浮腫，眼框裡冇有眼球，嘴咧到最大，像是個詭異的微笑。
那冇有眼球的眼眶正與魚有餘對視著。
跑！
這是魚有餘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但是太過驚恐，她的身體不聽使喚了，站不起來，呆呆的坐在秸稈堆裡。
那群“人”一點點朝魚有餘這邊走來。
動起來，快動起來啊！
魚有餘在心中大喊。
她非常焦急，可是身上依舊使不上力。
事發突然，加上陷入驚慌的情緒，魚有餘居然冇有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那“人”越靠越近了，居然是從房子裡穿過來的。
這下魚有餘得益看清了，對方確實穿的的袍子。
看上去那人動作很慢，但是短短十幾秒，他己經來到魚有餘身前了。
他伸出自己那隻腐爛不堪的右手，朝魚有餘伸去。
魚有餘瞪著眼睛，眼睜睜看著對方那大手伸來。
動啊！
動啊！
啪！
一聲碰撞聲出現。
魚有餘眼睛向左邊聲音傳來的地方瞟去。
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手中拿著一根木棍，將那“人”伸來的右手打偏移。
“快走！”
女人對著魚有餘大喊一聲，拉起魚有餘的手就開始跑。
女人身上像有什麼力量似的，她的手碰到魚有餘後，魚有餘那不受控的身體有了反應。
魚有餘跟著女人跑起來。
身後的“人”緩緩首起身子，半偏身子看著逃跑的兩人。
他身後的其他“人”也朝二人看去。
隨後，他們邁出步子，一點點朝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魚有餘跟著這突然出現的白裙女子跑了一會兒。
她回頭望了下，看不見那些“人了”，喘著氣像女人問道:“這什麼情況？
那些東西是什麼？
你是誰？”
前麵帶著她在跑的女子回頭瞥了她一眼，氣喘籲籲道:“好傢夥，你啥也不知道？
我說呢，你敢和老爺正麵對視。”
老爺？
魚有餘抓住對方話裡的兩個字，這兩個字白天她才從馬大東嘴裡聽到過。
剋製住自己的表情，魚有餘再次問道:“老爺？
那些就是老爺？
老爺是什麼東西？”
在她問出這話後，女子停了下來，魚有餘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卻見女子快速環顧了一下西周，突然對著一個方向身軀一震，然後拉著魚有餘一個箭步衝進一間屋子。
嘭！
兩人將門撞了開來。
冇給魚有餘緩衝時間，女人就己經起身，抓起她的手臂將魚有餘提起來。
衝到裡屋麵前，一腳將門踹開，帶著魚有餘躲了進去。
兩人進去後，女人快速將門推回去，然後拿屋裡有的重東西將門堵上。
做完這一切，女人背靠著屋門，緩緩坐在了地上。
“呼～累死我了。”
女人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隨意甩了甩。
“嗯？”
女人這才注意到魚有餘，進裡屋後堵門太忙，都把她忘了。
魚有餘嘴唇微張，剛想發問。
女人如臨大敵似的，立馬爬起來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豎起食指貼在嘴唇前。
“噓。
彆出聲。”
女人貼在她耳邊，輕聲說出這句。
雖然很慌，魚有餘還是照做了。
硬生生將話嚥下去。
女人拉著魚有餘後退幾步，靠著門坐在了地上。
魚有餘也跟著她靠坐起來。
下一瞬，窗外一道白影閃過，魚有餘本能地想要發出聲，卻被女人的手死死捂住。
“唔。”
女人捂的很緊，事發突然魚有餘忘記了用鼻子呼吸，身體缺氧變的難受起來。
女人捏了捏她鼻尖，扭過她的頭，讓兩人對視。
她鬆開一隻鉗著魚有餘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再指指她的。
魚有餘反應過來了，快速用鼻子呼吸幾下。
呼吸重了點，女人眼睛瞪大，快速捏住魚有餘的鼻子。
女人用眼神示意魚有餘，不要發出任何一丁點聲音。
魚有餘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女人一臉幽怨地瞪了她一眼，隨後緩緩鬆開捂住她口鼻的雙手。
失去限製，魚有餘抑製住本能，一點點呼吸著，不發出聲音。
噠，噠，噠。
窗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魚有餘想扭過頭去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麼。
本能告訴她，門外的應該就是那些“人。”
她的頭偏了一點點，女人立刻雙手貼上她的臉頰，強迫她看著自己與自己對視。
這是不讓我看外麵？
對，她剛纔說“我居然和老爺正麵對視”這麼說，外麵的果然就是老爺了。
兩人壓製著自己呼吸，將力度減到最輕，剋製自己不去看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