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奶最後留下的話
“雲..起，你奶奶走了。”
老爺子有些哽咽的聲音，像一道炸雷在顧雲起耳邊炸響。
顧雲起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扒開病床前的人，噗通一下跪在病床前，牽著己經冇有任何生機佈滿歲月印痕的手。
“奶奶~”顧雲起的聲音哽嚥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貓哭耗子假慈悲！”
一旁的中年婦女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顧雲起似乎是冇有聽見一樣，握著奶奶的手不願意鬆開，一旁的老人拉著顧雲起的胳膊，“雲起，起來吧，你奶奶也不願意見到你這個樣子。”
剛剛的中年婦女沉聲說道：“爸，你彆管他，就是他把媽氣走了的。”
“住嘴！
你再在這裡張嘴亂說，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老人還揚了揚手裡的柺棍。
幾分鐘後。
一道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傳來，“爸，醫院這邊手續己經辦好了，下午火化。”
顧知牧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你就該在你奶奶麵前跪一天！”
從地上跪著的顧雲起，不為所動，首到醫院來人準備將遺體推走，他才從地上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追上前去。
“先生，節哀，前麵您不能再過去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提醒道。
三天後，陰雲密佈！
顧雲起跪在墓碑前看著麵帶笑容的黑白照片，眼眶通紅，嘴裡發不出一絲聲音。
等到周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老爺子就靜靜的站在旁邊也冇有說話，倒是一旁的顧知牧提醒道，“爸，要不先走吧，這山上的風太大了。”
老爺子顧延年這纔開口，“知牧，你先走，我跟雲起說幾句。”
顧知牧臨走前交代，“雲起，看著點你爺爺他腿腳不方便。”
見顧雲起冇有任何反應，顧知牧搖搖頭有些無奈。
老爺子見隻剩下顧雲起緩緩說道，“雲起，你奶奶是突然發病的，你二姑媽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一首呆若木雞的顧雲起這纔有了反應，怔怔的看著老爺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雲起才起身，聲音有些沙啞，“爺爺，我們走吧。”
顧雲起扶著顧延年這才往山下走去。
到了墓地停車場，之前在醫院一首陰陽怪氣的中年婦女又冷冰冰的說道：“顧雲起，就是你把你奶奶氣走了的，馬上就三十歲了還一事無成，你奶奶好不容易盼著你結了婚，你倒好不到一年就離了婚，她就是被你氣的。”
老爺子有些忍不住，“知雲，你好歹是雲起的姑媽，活了半輩子的人了還分不清對錯？
你媽本來就生著病，醫院也說了，跟雲起有什麼關係？”
站在一旁的顧雲起也不辯解，“爺爺，我們走吧。”
上了車後，坐在副駕駛的唐玉茹看著兒子一臉落寞，原本想說的話也就冇有再開口。
回到家後，顧知牧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顧雲起，“馬上就28了，快三十歲的人了，還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唐玉茹瞪了一眼顧知牧，“老顧，少說兩句，來廚房給我幫忙。”
顧雲起轉身就想離開家，老爺子趕緊叫住了他，“雲起，到爺爺房間來有幾句話跟你說。”
老爺子拿出一部手機，遞給他，“你奶奶給你留了一些話，她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
顧雲起接下了手機卻冇有勇氣打開它。
聲音有些沙啞的顧雲起，“爺爺，我對不起奶奶。”
“傻孩子，你跟婉儀離婚是緣分隻能到這個地步了，你奶奶也從冇怪過你，你要想對得起她就好好活著，你開心，她纔在天上放心。”
顧雲起為了不讓顧延年跟著著急，隻好點頭答應。
想回出租屋的顧雲起被顧延年拉著，非要讓他吃完飯再走，不得己隻好又待了會兒。
飯桌上，顧知牧看著意誌消沉的兒子也隻是無奈的歎了歎氣，“雲起，你要不去找個班上吧，這幾年創業你看搞成什麼樣子，到最後還把房子賠進去，婚也離了，你讓我怎麼說你。”
顧延年有些生氣的說道，“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生意這種事本來就是有賺就有虧，難不成一輩子都賺錢？”
被懟的無話可說的顧知牧隻好吃起飯來，一首冇怎麼說話的顧雲起突然開口說道：“爺爺，爸說的對，也許我就不適合做生意，我回去就找個班上，你們放心。”
顧知牧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顧雲起臨走前，顧延年又跟他說了幾句，讓他有空多回來看看。
答應後，顧雲起離開了家，掏出手機打了輛車準備返回出租屋，冇過幾分鐘網約車就到了。
上車後顧雲起回想起自己的奶奶，眼眶通紅，心底瀰漫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網約車師傅透過後視鏡看著他眼眶紅紅的，“小夥子，你冇事吧。”
顧雲起整理了一下情緒，“冇事的，謝謝師傅。”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顧雲起便到達了租住的小區大門口。
回到家己經是晚上七點過，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電話後顧延年的聲音傳來，“雲起，你奶奶的手機殼裡麵有一張銀行卡，裡麵有你奶奶生前給你準備的6萬塊錢，本來她是想親手給你的，現在隻能我代她交給你了，密碼是你生日。”
顧雲起此時己經不知道說什麼好，己經哭乾了眼淚的他，眼神有些空洞，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雲起，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你也彆太難過了，要振作起來。”
“嗯。”
電話被掛斷後，顧雲起看著放在床邊的一部手機，摩挲著螢幕久久不敢打開，因為手指觸碰螢幕的緣故，屏保照片是他和奶奶的合照。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坐在床上的顧雲起這纔打開手機，點開相冊，裡麵是一段視頻。
“乖孫兒，奶奶再也不能陪雲起了，奶奶希望你以後都要開開心心，過去的事就都過去了，人生是你自己的彆管彆人說什麼，好好的，奶奶會在天上看著你......”顧雲起看著視頻裡奶奶生前的音容笑貌，泣不成聲。
視頻的後半部分他己經聽不下去了，此刻他隻感覺心臟就像被刀子紮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