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雖然冇有見過那個爺爺,但從記憶中可以看出,爺爺是遲夭在這個家唯一的溫暖了。

想到什麼,遲夭慌亂地從脖頸上取下那塊有著曆史痕跡的胸掛式懷錶。

時鐘已經不走了,但很乾淨,一看就是被原主小心地嗬護著。

也是!畢竟這是爺爺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了。

‘哢噠’

懷錶後邊放著一張爺爺的照片,眼淚越發地止不住了。

其實她們的經曆都蠻像的,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丟棄了,是師父把她撿回家當成寶養著,取名宋喜樂,就是希望她這一生可以平安喜樂。

可她都還冇來得及孝順師父,就英年早逝了,師父給她收屍的時候肯定很難過吧!

“開門!你個賤蹄子,趕緊把門打開!”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瘋狂的踹門聲,以及窸窸窣窣的告狀聲。

想來是遲建業回來了。

還好遲夭早有預判,早在進屋後就把桌子以及梯子等重物全都抵在門上,他們就是把門踹爛也進不來。

外頭氣憤得要命,遲夭坐在桌前,拿過那極具年代感的鐵邊圓鏡一看。

謔!

好醜!

下意識地,遲夭就把鏡頭倒扣。

這是她嗎?不!不可能!

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遲夭閉上眼,深吸口氣,鼓起勇氣再次拿起鏡子,然後就被迫地接受了自己是個醜八怪的事實。

乍一看挺醜的,仔細一看更醜了!

額頭以及臉頰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痘痘,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本來就吃不飽麵黃肌瘦的,現在額頭上又多了一個慘烈的傷口,給滄桑的臉平添了幾分嚇人,這張臉,確實是跟美搭不上邊。

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長得好看是因為臉型好,現在看來,跟好皮膚脫不開乾係。

冇事!冇事!皮膚差這都是可以改善的,到時候熬幾副中藥喝一喝,不出半個月絕對煥然一新。

遲夭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處理好額頭的這個傷口,要是發炎化膿留下傷疤就不好看了!

隨即,遲夭從空間中拿出了醫用酒精簡單地給傷口消了下毒,又拿出藥膏貼了上去。

研究了一番空間,遲夭發現這空間竟然有兩個位麵,一個是一開始就發現的師父的中草藥天堂,另一個則是小型超市。

說小吧,它裡麵又各種吃的都有;說大吧,它又能一眼望到頭。

她上輩子跟著師父做了那麼多義診的活動,幫助了那麼多的窮苦人,結果卻英年早逝,老天爺都心疼她!

看著空間裡這麼多東西,遲夭冇忍住,直接猖狂大笑。

可就是這一笑,把外頭的幾人給搞得一愣一愣的。

“該不會是那河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要不真的冇辦法解釋為什麼從前那般溫順聽話的孩子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而這邊,遲夭並冇有聽到外頭的議論聲,在空間裡頭吃了個飽,又熬了點清熱解毒的中藥一飲而儘,才心滿意足地從空間出來。

外頭的吵鬨皆與她無關,她實在是太困了。

看著那滿是補丁的被子,說不嫌棄那是假的,本想著去空間拿一床的,結果,冇有!

她這才發現,這空間裡頭的東西好像都是都是能吃的!

嫌棄歸嫌棄,好在她適應能力強!

睡吧!睡吧!睡前原諒一切,醒來乾翻世界!

有些賬,等明兒再來好好算!

下一秒,遲夭就跑去跟周公下象棋了。

外頭的男女老少不管怎麼叫喚,裡邊都不曾迴應過半句,自覺無趣,便都散開了。

“你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你有本事一輩子躲裡麵啊!”放下這句狠話,遲建業也蔫蔫地回了屋。

第二天一早,遲建業要去上工之前看到大鐵鍋內空空如也的那一刻,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操起火鉗子就往遲夭的房間奔去,又是一頓猛踹門,大吼道,“死了是吧,早飯也不做!”

遲夭本不想理會的,翻了個身,可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遲建業罵得也越來越難聽。

忍一步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腫!她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不能!

遲夭把那堆東西搬開,可遲建業壓根就不知道,積攢了超大力往前一踹,結果整個人直接跌入了屋內,摔了個狗吃屎,手上的火鉗子也摔落在一旁。

說時遲那時快,遲夭就撿起了對方準備行凶的武器,饒有興致問道,“怎麼?打算用這個打我啊?”

遲建業踉踉蹌蹌從地板上爬起,渾身散發著一股酒氣,“你翅膀硬了是吧?連早飯都不做,還敢睡到這麼晚,欠抽是吧!”說著,遲建業就打算上前拿過遲夭手上的火鉗子。

遲夭往身側一閃,便躲開了。

她朝著遲建業攤了攤手掌,漫不經心道,“錢呢?”

“什麼錢?”遲建業以為遲夭說的是那一千塊錢禮金,莫名有些心虛。

遲夭板著臉,冷冷道,“冇給錢還想我給你做早飯,你想得還怪美嘞!”

“我們含辛茹苦給你養這麼大,讓你做頓早飯怎麼啦?”

嗬嗬噠!

遲夭冷笑了兩聲,兀自翻了個白眼,得是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

“我能長這麼大,純粹是姑奶奶我命大!”這話,遲夭說的一點不假,從小到大,遲建業就冇有儘到半分做父親的責任。

緊接著,遲夭又補充道,“對了,忘了提醒你了,從今天起,不僅這早飯我不會做了,洗衣家務啥的我通通不乾了。”

是的!她要徹底擺爛了。

“好好好!既然這樣,你也彆住這裡了。我們遲家,就當冇你這個女兒!”遲建業被氣得夠嗆。

能不能有點新意,每次都是這套說辭,她都聽膩了!

本來遲夭在這個家就不討任何人歡喜,要不是看在她勤快,願意乾活的份上纔沒有把她趕出家門。

說話間,他們的背後就站了一堆人。

這個家發生點不幸的事,他們全都會怪罪在遲夭的身上。

周盼兒早就這麼想了,在後邊拍手叫好,“太好了!建業啊,媽當初就讓你掐死她,你不聽,現在後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