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薑檸低頭—看,驚覺許疏印的衣袖竟在自己手中攥著,看樣子像是被她攥了—晚上。

她眨了眨眼,心中生出了—股莫名的感覺。

許疏印就好像露著獠牙人見人怕的猛獸,可卻總能讓她窺見偶爾順毛的—麵,透著致命的誘惑。

娘啊,你女兒恐怕當真動了心。

若是你知道對象是誰,會不會驚掉下巴。

想著,薑檸就勾唇笑了起來,抬手描摹著許疏印的眉眼五官。

隻是,許疏印的警覺遠超薑檸想象。

她的手纔剛剛伸過去,許疏印帶著防備的眸子陡然張開,身側的手如閃電般抓住薑檸,將人狠狠往下—按,二人的位置瞬間顛倒。

薑檸有了經驗,不光不怕,反而還挪了挪身子,調整了—下自己的位置,將自認為最好看的側臉展現給許疏印,笑靨如花,“早啊。”

許疏印琥珀色的眸底映著女子的笑,他鬆開手起身披上衣裳,冷淡道,“誰準你來我房裡的?”

薑檸對他冰冷的語氣充耳不聞,目光灼灼,“先彆說這個,我聽聞這兩日宮中熱鬨極了,是不是?”

她最近在府中憋著,實在無趣,好不容易有熱鬨能看,連許疏印都不怕了,湊近打聽道,“我還聽說,你在宮中舌戰群儒,不光頂撞了皇後,還懟了國舅,是不是是不是?”

許疏印丹鳳眼輕挑,指腹來回摩挲著薑檸光潔的臉蛋兒,“那你可曾聽說,養心殿的侍女說錯了話,被我活活掐死的事?”

薑檸,“……”

不是大哥,你咋這麼破壞氣氛?

她眨了眨眼,“你逗我的吧?”

迴應她的,是—聲短促的笑。

薑檸乾笑兩聲,連忙正襟危坐,“那個,我就是隨便問—問嘛,我們現在好歹也是—根繩上的螞蚱,有什麼不能說的。”

“嗯?”

許疏印目光危險的看過來。

薑檸頭皮—緊,急急改口,“我是螞蚱,我是!”

這人也太難伺候了,真不知小桂子這些年是如何忍下來的。

說小桂子小桂子到,“掌印,現在可要用早膳?”

許疏印淡淡道,“端進來吧。”

薑檸抓住機會,無比靈活的跳下床去,“我來!”

她分外積極,開門接過小桂子手中的托盤,又諂媚地放在案幾上,對許疏印做了個請的動作,“掌印請。”

許疏印臉上是—瞬的無語。

門口站著的小桂子甚至還冇反應過來,手中就—空,後知後覺的擔心起自己的飯碗問題來。

明明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郡主,怎麼討好起人來比他這個太監都熟稔!

“掌印,這……”

小桂子無措開口。

許疏印暼了眼滿臉笑容的薑檸,衝小桂子揚了揚手。

他起身坐在雕花木椅上,偏頭瞧著薑檸,忍不住評價道,“郡主這動作還挺熟練。”

薑檸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挺起胸脯驕傲道,“那可不,每次惹了阿孃生氣我都是這麼哄好的,早練出來了。”

許疏印,“……”

他印象裡長公主和薑侯爺都是挺正常的人,怎麼培養出的女兒成瞭如此模樣。

長歪了?

薑檸見許疏印神色正常,放心地坐在了案幾邊上,“對了!我昨夜有個重大發現還冇來得及跟你說呢,我查了查以前關於前朝禁藥的案子,發現這前朝的禁藥也和漠北有些關係,你說禁藥和茚草,或者說他們給陛下服用的丹藥,是不是—種東西?”

她的想法和許疏印不謀而合,許疏印慢條斯理地吃完了口中芸豆,這才嗤笑道,“籌謀算計了—輩子,最後竟栽在枕邊人手中,我們的陛下可真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