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表情,分明就是知道些什麼的。

薑檸連忙拍門,“鐘大哥,我隻是想問你些事情,父親過去是怎麼掏心掏肺對你的,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鐘大哥!”

薑檸的嗓音沙啞,卻仍不願放棄。

“薑檸,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趕緊走,若是被人看到你在我府門前拉拉扯扯,還不定給我扣上什麼罪名呢,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寒窗苦讀,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何等不易,你莫要害我啊。”

薑檸的心一寸寸涼了下去,“你爬到如今的位置不易,那我父親呢?我父親教你四書五經,為你鋪路搭橋,現在他出了事,我不求你為他奔走喊冤,隻是想讓你告訴我你知道的,難道也算過分?”

裡麵沉默了片刻,不多時,門被開了一道小縫。

薑檸眼睛一亮,手中突然被塞了個沉甸甸的包袱。

“這裡麵是些金銀細軟,你一個女子在京城中也不容易,拿上這些趕緊走吧,最好不要再回來了。”

“鐘大哥!鐘勇!”

薑檸嘶吼出聲,卻還是被鐘勇給推了出來,對麵如躲瘟神一般地關起了門。

她半跪在地上,執拗地瞧著禁閉的大門。

風雪淩冽,天地浩大。

隻不過這蒼茫天地中,彷彿就剩下了她一人。“

薑檸眼眶中幾次憋回去的淚終於落了下來,滴在她手背上,已然被風吹涼。

她跪了多久,許疏印就在不遠處看了多久。

當年他也是這樣,眾叛親離,無一人願意幫他。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無儘的雪停了下來。

薑檸渾身都被凍僵,緩緩抬起頭來,看到了許疏印如畫麵容。

他一手撐著傘,一手伸到薑檸麵前,“起來,回家。”

“家?”

“我早就冇有家了……”

薑檸笑了又哭,哭了又笑,滿目絕望。

許疏印背脊直挺,撐傘站在原地,“想查清薑家一事,絕非你想得這麼簡單,回去,我幫你。”

薑檸把手放在許疏印掌心之上,卻發現自己已經站不起來了。

許疏印將傘給她,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回了馬車。

馬車上燃著香爐,薑檸累了一日,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睫毛上還掛著雪化下的水珠,看著分外乖巧無辜。

待許疏印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然貼在了薑檸臉上,輕輕摩挲。

就連他自己都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心。

“掌印,宮中傳來訊息,陛下病了。”

聞言,許疏印又恢複了往日淩厲模樣,“吩咐人送她回去,我們入宮。”

——

許疏印著一身暗紅色鑲金荷飛魚服,負手而來,所過之處,人皆俯首。

“掌印。”

他淡淡應了一聲,“陛下呢?”

“陛下從今晨下朝後身子就開始不舒服,現在還在寢宮中休息,奴才已經著太醫瞧過了,太醫也冇看出什麼來。”

許疏印挑眉,“連太醫都冇看出來?”他從旁拿起記錄皇帝飲食起居的冊子,細細翻看起來。

“最近陛下都翻了誰的牌子,見了什麼人?”

“回掌印,陛下前日和昨日去的都是皇後那裡,回來時精神都還不錯,而且還誇皇後那的丹藥有奇效。”

當今聖上沉迷煉丹長生之術,從江湖上召了不少術士前來,連朝政都快顧不上看。

“你們繼續盯著,這幾日陛下不管見了誰,說了什麼話,我都要知道。”

“是。”

“另外皇後那邊也派人盯著些,順便查查她的丹藥都是從何處而來,還有再著重看看皇後宮中有冇有多出什麼人。”

皇帝久不去皇後宮中,最近倒是跑的勤,讓許疏印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