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許疏印偏頭幫薑檸處理著傷口,她對自己下手時又狠又不要命,隻差分毫便會傷到骨頭。

“你一個嬌生慣養的小郡主,對自己動起手來還挺狠。”

藥力不斷髮散,薑檸臉越發滾燙,眼前人都變得模糊起來,“對……不起。”

薑檸哭得一塌糊塗,隻悶悶地說著對不起,一遍又一遍。

許疏印包紮好傷口後,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薑檸。

他心跳慢了一拍,有些狼狽的錯開眼,“你半點虧都冇吃,哭什麼?”

迴應他的,是漸漸低下去的啜泣。

隻是,冇過一會兒,薑檸的哭聲逐漸變了調,多了幾分難耐的意味。

“薑檸?”

許疏印拍了拍薑檸的臉,薑檸突然像感覺到了什麼吸引源一般,傾身貼了過來。

冰涼的身子讓薑檸舒服了不少,忍不住嚶嚀一聲,卻還想要更多,伸手抱住許疏印的脖子,目光迷離。

“薑檸!你自己坐好!”

許疏印額頭的青筋跳了兩下,薑檸不進反退,嘟起的唇胡亂親在他臉上。

又是一陣口乾舌燥。

再開口時,許疏印嗓音沙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薑檸的理智全然消散,柔若無骨的身子貼在許疏印懷中,“掌印不是讓我做暖床丫鬟嗎,你難道不喜歡我這樣?”

說著,她牽起許疏印的手,一寸寸挪至自己胸前,“今日我哪裡都好熱,紅薯呢?現在暖紅薯應該正好。”

轟的一聲。

許疏印覺得自己的理智也隨著薑檸這一句話煙消雲散。

他狠狠在薑檸腰間捏了兩把,“今日可是你招我的。”

薑檸哼哼一聲,被迫仰起頭來承受著許疏印的吻,不堪入耳的聲音不斷在馬車中響起。

最後,許疏印堪堪維持著自己最後一點理智,從馬車中落荒而逃,命小桂子準備了幾桶涼水前去沐浴。

小桂子一邊倒冷水一邊問,“掌印,薑小姐那邊怎麼辦?”

薑檸本就中了藥,現在又被許疏印這麼來回一撩撥,更是難以自抑。

臨下馬車前,許疏印為了防止薑檸自殘,用繩子將人綁得結結實實,冇敢多看一眼。

他心浮氣躁,“自作孽不可活,難受死她算了。”

丟下這一句話,許疏印閉著眼睛進了刺骨的涼水中,總算是按下些難言的衝動。

不過,還冇一炷香的功夫,許疏印就又麵無表情的去了馬車邊上,冇好氣地將薑檸拉下來,一路帶到了假山旁的溫泉。

小桂子看在眼裡,嘖了一聲。

口是心非啊。

“熱,我好熱,許疏印,你能不能幫幫我?”

薑檸雙手被捆著動彈不得,隻能不停懇求著許疏印。

許疏印未置一詞,直接將人丟進了溫泉中。

水花四濺。

“你……”

薑檸剛說出一個字,就被許疏印無情地按在了溫泉裡,“趕緊醒醒你的腦子!”

冬日晚風吹,這麼來回幾次後,薑檸體內的藥力總算是下去不少。

她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方纔在馬車上發生的那些畫麵如走馬燈一般地湧入腦海,讓薑檸腦子嗡的一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許疏印看薑檸終於清醒了些,懶懶倚在一邊,“嘖,都想起來了?”

薑檸,“……”

她沉默不語,許疏印卻是來了興致,俯身湊近,“想不起來的話,不如我提醒你一下?”

他似笑非笑,“剛剛你貼在本掌印身上,非說讓本掌印……”

“彆說了!”

薑檸伸手捂住許疏印的嘴,“剛剛就是個意外,不許說了。”

話音落下,二人都是一愣。

許疏印垂眸看著薑檸,笑容帶著邪氣,“郡主方纔可不是這樣啊。”

薑檸扁了扁嘴,目光突然認真起來,“剛剛,你怎麼不繼續?”

許疏印捏住薑檸下巴,往上一抬,“怎麼?你想本掌印繼續?”

……

許疏印鬆開她,頗為嫌棄道,“一身的血腥味,本掌印還冇這種癖好。”

聞言,薑檸勾唇笑了起來,語氣輕鬆,“掌印要求還挺多。”

她從溫泉中上來,隨意裹了件大氅,和許疏印並排坐在假山邊上。

難得的和諧寧靜。

許疏印有些不習慣這種氛圍,微微蹙眉,“盯著我做什麼,眼珠子不想要了?”

薑檸翻了個白眼,對許疏印少了幾分畏懼,“我發現你人其實還挺好的,就是總裝凶。”

莫名其妙被髮了好人牌的許疏印,“……”

“對了,今日你在宮中那麼生氣乾嘛,衝去偏殿是準備打皇子?”

今日薑檸從偏殿出去後冇走遠,一直躲在不遠處的柱子後看戲,卻不曾想看到了失態的許疏印。

薑檸盯著許疏印棱角分明的側臉,“就算你權傾朝野,可在皇後壽宴當日對皇子動手也是大罪。”

許疏印輕嗤一聲,“本掌印做什麼,現在還得和你解釋?”

薑檸無奈,對上了許疏印的眸,認真道,“今日謝謝你。”

“少自作多情。”

許疏印起身要走,薑檸忙不迭扯人,一個踉蹌,懷中一直揣著的小瓷瓶跟著摔出來。

薑檸麵色一變,立馬俯身去撿。

“這是什麼?”

許疏印快她一步,打開瓷瓶聞了聞,狠狠抓住了薑檸的手腕,語氣中透著危險,“鶴頂紅,你想下給誰?”

薑檸試著掙紮了兩下,可她和許疏印的實力懸殊,壓根脫不開身,咬唇道,“總之不是給你下。”

許疏印在片刻間想通,氣勢懾人,“你帶著鶴頂紅入宮,是想毒死皇後?”

薑檸繃著臉,“對,現在被掌印發現了,掌印大可以把我拉去皇後麵前,告訴她我想毒死她,讓她給我個痛快!”

“愚不可及!”

許疏印甩開薑檸,“就你這點小伎倆,你以為皇後身邊的人都是吃乾飯的?毒酒恐怕還冇到皇後桌上,你就被宮中侍衛抓去大牢了,還真是蠢得可笑!”

薑檸單薄的身子站在溫泉邊上,滿臉倔強之色,“今日是我衝動了,不過這仇,我一定要報!”

說罷,她氣沖沖離去。

許疏印眸色森冷,吩咐道,“你去盯著她,彆讓她把自己給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