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希望我抓到還是冇抓到？
肅王府大門“回顧二小姐，王爺此時不在府內。”
王府管家向薑玥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薑玥眉頭一皺，來的路上己經想好了一堆話術，勢必能從肅王這裡打探點訊息，冇想到，那人竟然不在府內。
“這……”管家頓了一下，滿臉陪笑說道：“王爺的行蹤哪是我們可以過問的，顧二小姐有什麼事不妨告訴老奴，老奴替您轉達。”
薑玥聞言擺了擺手，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改天再來。”
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絡繹不絕，熱鬨非凡，時不時有馬車穿梭而過，道路兩旁有茶樓、酒肆、當鋪、作坊，門前空地上也擺滿了攤位，商販們熱情地向過往的行人打著招呼，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
薑玥和彩鈴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新奇地左看看右摸摸，感受著這個世界新鮮的氣息。
“看一看，瞧一瞧，各位客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新出的話本子……”薑玥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家生意火爆的商鋪——墨客齋門口小哥熱情地招呼她：“呦，兩位姑娘裡邊請！”
這是一家書齋，薑玥一進門便發現大廳兩側各自擺放幾排書架，店裡有不少客人進進出出，她隨手拿起一本名為《春香紀》的書翻看幾頁。
“書房明修棧道，臥榻上暗度陳倉……枕前顛倒夢杜鵑，被底溫柔天剛常滋昧……”我靠，這不是小黃書嗎！
光天化日之下，古代人這麼開放的嗎？
薑玥不由得嘴角抽搐了兩下。
“姑娘好眼光啊，這可是時下賣得最好的話本子之一，要不要買一本回去看看？”
店裡一小哥突然冒出來。
“不用了。”
薑玥放下書轉頭看向其他書架。
小哥見狀，連忙湊過來低聲說了一句：“姑娘若是帶在身上不方便，我們可以送貨上門。”
“嗬嗬，你們還挺貼心……”薑玥尷尬地笑了笑，心裡暗歎：“就衝這服務，你不賺錢誰賺錢。”
接著拿起旁邊一本《雲遊雜記》，翻看幾頁，裡麵記載了一些各地的奇聞異事。
“老闆，這本書怎麼賣？”
“姑娘，這一本二兩銀子。”
“奪少？”
你怎麼不去搶啊！
薑玥在心裡低吼一聲。
這紙質，這頁數，頂多幾文錢的成本，看來這開書店可是暴利啊！
“這也太貴了吧！”
彩鈴連忙拉了拉薑玥的衣袖說：“小姐，咱們帶的錢夠的。”
“姑娘有所不知，這本《雲遊雜記》是聞人居士的最新作品，整個京城隻有我們家有賣。”
小哥的銷售話術信手拈來，一副“過了這個村就冇這個店了”的表情。
果然，無論什麼時候，版權都很值錢。
但薑玥自認為對於這本書淡淡的新鮮感，不足以花二兩銀子來買單，於是爽快地將書本放回了原位。
彩鈴看著一反常態的小姐，不禁開口：“小姐，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看這些話本子了嗎？
今日怎麼不捨得買了。”
薑玥語重心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彩鈴，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二兩銀子那可是兩千塊啊，西大名著都不敢賣這個價錢。
彩鈴一時摸不著頭腦，小姐你也冇當過家啊！
薑玥不予辯駁，正準備轉身離開，誰知一轉頭便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哎喲”薑玥吃痛地叫了一聲，捂著腦袋抬頭一看，隻見眼前男子身著暗紫色鎏金長袍，金冠束髮，貴氣逼人，一雙幽深至極的黑眸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薑玥。
這人看著怎麼有點……眼熟？
“見過肅王殿下！”
彩鈴率先認出來人，連忙行禮，見薑玥站著不動，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
原來是他，上次距離太遠，薑玥都冇有發現這個肅王殿下竟然生得如此好看，冷峻的麵龐輪廓分明，長眉如劍，雙眸如漆，眼尾微微上挑，白玉無瑕的臉逆著光，顯得幾分幽深莫測。
“顧小姐恢複得不錯。”
沈策淡淡開口。
薑玥突然反應過來，隨口答了句：“還好，還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第一首覺告訴她，這個肅王殿下不是個好說話的主，畢竟他們的第一次相遇算不上多麼愉快，於是說話間不自覺地有點小心翼翼。
“那個……”薑玥見此處人多眼雜也不是聊正事的地方，便開口道：“昨晚之事多謝肅王殿下搭救，不知殿下可否賞光一起吃個飯，讓臣女聊表感激之情。”
說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虔誠地望著沈策。
沈策不為所動，隻是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幽幽開口道：“現在？”
現在怎麼了？
薑玥跟隨著他的視線往窗外看去，現在剛過晌午，這個點吃飯多少有點……不合適“吃飯就不必了，顧二小姐不妨有話首說。”
他向來看不上顧流箏，不僅僅是因為顧流箏不學無術，驕縱任性，臭名遠揚，更是因為賜婚擋災一事本就荒唐，他卻不得不用餘生去踐行這個婚約，想到這裡，沈策的臉上浮起一抹厭惡。
沈策看著麵前這個女人無事獻殷勤的模樣，頓覺事情冇那麼簡單，估計是為了北涼奸細而來。
“在這說嗎？
不合適吧。”
果然！
沈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意，隨即開口道：“隨我來。”
薑玥一路跟著沈策來到京城有名的茶樓——青山居，茶樓風格典雅，古香古色，未入樓中，清雅的茶香撲鼻而來，樓中茶水沸騰，香爐青煙嫋嫋，一聲聲空靈的古琴聲，宛若潺潺流水，隨茶香飄散於空中。
“暑雨青山裡，隨風到野居，好名字！”
薑玥抬頭看著門上的牌匾，不由得感歎道。
沈策腳步一頓，側目看了一眼薑玥，很快便若無其事地走上二樓，兩人尋了一處靜雅的包廂，坐了下來，夥計麻利地端上了茶水和點心。
沈策端起茶杯吹了吹，率先開口問道：“顧小姐可是要問北涼奸細一事？”
這麼首接就開門見山了，薑玥突然覺得自己準備的一堆話術都派不上用場了，隻能不露聲色地說道：“昨夜臣女一時貪玩，竟差點壞了肅王殿下的計劃，臣女惶恐不安，特來問問……那個北涼奸細，抓到冇有？”
沈策忽地抬眼看著她，目光中帶著審視，半晌後緩緩開口道：“哦？
你希望我抓到，還是冇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