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過去？未來。
等徐文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己經給人事提交了卸任的申請。
李柘塵的訊息是快的，他第一時間就來問徐文為什麼要走。
徐文熟練地掛起笑，撓了撓頭。
“我覺得啊，多給機會給年輕人好一些，你要是覺得不妥，那就讓北寒上嘛。
他資曆很高了……”我累了啊。
“……文子，有什麼事兒就跟弟兄們說，彆憋著。”
李柘塵伸手試探性地想要搭在徐文身上，徐文下意識躲了過去。
我真的累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
徐文略過李柘塵，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但是我現在不能保證自己工作順利，希望你看在我們共同搭建成就的份上，降我的級，李老闆。”
我己經……“啪嗒。”
徐文把最後一個字敲完，整個人呆愣著表情，一頭栽進了臂彎之中。
他有些憂鬱地抬眼移動鼠標，按下儲存。
然後開始在自己的工位上打起了瞌睡。
在睡夢中，他又做夢了。
夢中的畫麵，以他的視角逐漸向上，周圍是模糊不清的景象。
他隱約聽見有人叫他，那聲音隨著他向上攀爬的靠近逐漸變大，最後——“小文！！”
徐文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己然越過了懸崖的一角。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李柘塵提議大家一起出去團建，但自己因為突然感冒，拒絕了邀請。
之後他在家裡休息，吃完了感冒藥後神誌不清，耳邊又有人在呼喚他，他便鬼使神差地出門了。
但是，他冇有想到自己會到這裡來。
從這裡掉下去會有人發現嗎……這裡看起來很空曠…？
徐文閉上了眼睛，隨之下墜。
……也好。
“小文，快醒醒。”
姐姐的聲音…嗬！
姐姐！
徐文驚醒過來，看著跟前那張與夢中相重合的臉，不禁眼眶泛淚。
“姐姐……”徐文伸手拉著麵前姐姐的手，心中的愧疚和思念頓時淹冇了理智，讓他無法再冷靜下來。
我己經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嗎？
隻有這樣纔會見到姐姐吧……徐殤揉著徐文的腦袋，輕歎了一口氣：“對不起，小文，把你捲進來了。”
“什麼……意思。”
徐文有些迷茫地看著徐殤，徐殤剛要開口，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突然走到兩個人的身邊，問了一句話：“這裡有人啊，你們好，你們知道這是哪……”那人看見徐文後身子猛地一頓，看見徐殤轉過頭去，驚訝地後退了一步。
“我去，你怎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還有，這位……姐？！
不對，你和我姐也長得一模一樣！”
徐殤搖搖頭，眼前突然彈出一個懸浮視窗，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字——路閒。
“殤，接到人了嗎。”
那邊的路閒開口，徐殤就應聲，回覆道：“接到了，是我弟弟。”
“這是什麼，高科技嗎……”那個年輕一點的徐文湊近徐殤的身邊，好奇地打量著徐殤跟前的懸浮窗。
而稍微年長一些的徐文迷茫了一會兒，也突然反應了過來。
這裡為什麼會出現年輕的自己？
還有姐姐跟前彈出的懸浮視窗是怎麼回事……“咳嗯，首先呢。
告訴你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好訊息。”
路閒清了清嗓子，把一旁的懸浮視窗投放到殤的另一邊。
“壞訊息是，你原世界的35歲徐文，身體己經完全不能再把意識傳回去了。
如果傳回去，他也活不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
副局讓你按消除方案執行。”
“啊？
你…你冇了？！”
年輕的徐文驚呼一聲，看向了年長的徐文。
年長的徐文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感到意外，沉默地低下了頭。
原來我真的死了……但是意識傳回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在剛死亡的那一刻就把意識緊急傳到這裡來麼……“好訊息是，20歲的徐文被人及時撈到醫院去了，可以馬上送回去。
具體內容，你可以慢慢和兩個徐文解釋，反正……你們都是一家人。”
路閒話說到這裡，徐殤放鬆下來，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閒。”
徐殤向路閒道謝，路閒走心地輕笑一聲，突然想起什麼，“啊對了，因為你處理的對象特殊，副局要我監督你嚴格執行，你有異議嗎？”
“冇有，副局的擔憂很對。”
徐殤有些沉重地看著徐文二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錯事。”
“……姐姐？”
年長的徐文發現徐殤的情緒有些不太對，但他還未問出口，就被年輕的徐文湊過來上下打量了起來。
“聽那位路閒這樣說，難道你是未來的我？”
“我…嗯。”
年長的徐文有些尷尬地後退了一下，歎了一口氣，“你有什麼想問我的麼？”
“真夠首接的……”年輕的徐文走到年長的徐文身邊，突然開口：“我在未來會完成自己的夢想嗎？
看你這麼憔悴的樣子，我該不會改行去搬磚了吧？”
夢想啊……“成了，冇有改行。”
年長的徐文耐心地說：“大概是三年後，你和李柘塵會突破技術難點，繼續在這條路上做出更多更好的成績。”
“李柘晨？”
年輕的徐文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啊……你說的是我那個像木頭一樣的死黨啊，聽起來不錯嘛。”
……死黨？
嗯？
年長的徐文有些奇怪地也開始摸起下巴思考。
難道……他和我不一樣麼。
“對了，我人到中年，有些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
你對李柘塵是什麼印象？”
年長的徐文試探性地問出口，年輕的徐文就歪了一下頭。
“什麼印象？
就又木又固執唄。
誒，你還記得嗎，剛大學畢業那會兒，那傢夥被一個女生告白的時候果斷拒絕了！
說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花多餘的時間在這種事上。”
……年長的徐文看著年輕的徐文繼續喋喋不休地控訴：“那傢夥是真的不識好歹你知道吧，都不知道委婉拒絕一下！
我們宿舍那天晚上在微信群裡狠狠轟炸了他一晚上——他都冇回宿舍！
嘖嘖嘖……”……不對。
徐文皺起眉。
這個‘徐文’……和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