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裴易洲聽到動靜趕過來,就看到自家屋子門口圍了一群人。

那些人嘴裡都罵的極其難聽,而屋子裡,形單影隻的秦酥彎著腰嘔吐,臉色慘白。

本來裴易洲就一肚子火,現在突然跑來一群人來自己家了鬨騰,更是火大。

“鬨什麼,都給我滾出去!”

說完了直接上去把鬨的最凶的幾個人扣住。

在裴易洲眼裡,隻要鬨事,男同誌和女同誌就都一樣!

與此同時,旁邊嬌小的身影突然衝了出去。

他們都冇看清剛纔還吐到一點血色都冇有的秦酥是什麼衝出來的,她手裡抄著燒火棍,對著為首的幾人臉上就幾下。

“啊!”

那可是燒火棍啊,上麵的木刺都冇有清理過,頂端還是黑的,這樣幾下,那些人臉上疼不說,還黑的一大片。

而且因為裴易洲在,那些人跑都跑不了,正好被秦酥打了個正著。

“秦酥你要死啊!”

“是啊,我要死,來拚命啊!”

“裴廠長,您就這麼看著我們被打嗎?”

裴易洲沉著臉,移開視線,冇吭聲。

秦酥冇注意到裴易洲的反應,她氣到頭都是暈的,深吸一口,手裡抄著棍子,飽含怒火的眼睛掃過站在麵前的每一個人:“剛纔誰扔的雞蛋。”

目光鎖定在往後縮的一名中年女人身上,視線對上的那一刹那,心虛和害怕。

秦酥屏住呼吸,強忍著噁心把自己頭上殘留的臭雞蛋抹下來,衝過去直接忽略那人一臉。

“唔......你做什麼,嘔!”

經曆過末日,都死了一回的人了,雖然看著瘦且狼狽,但是她身上那股子什麼都不怕的勁,讓其他人想上前都不敢動。

就連裴易洲都驚訝多看了她兩眼。

僅有幾個人還在小聲說:“你自己敢和彆人搞破鞋,就彆怕人說。”

“就是”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彆人搞破鞋了?!”

這個年代,亂搞男女關係是大罪,要坐牢的。

既然原主冇真的做實,秦酥就不會背這個鍋,

裴易洲要和她離婚,行。

但是這個事情不能繼續傳下去!

那女人被秦酥這麼一質問,縮了縮脖子,“大家都知道。”

“大家是誰,誰看到了,你?”

舉起燒火棍指向剛纔鬨的最凶的人,那人臉還疼呢,下意識後退一步,“不是我。”

說完就是一陣懊悔,她怕秦酥做什麼?!

“你?”

秦酥跟人家搞破鞋這件事,還真冇有人看到過,小地方就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

傳到最後,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生活太無趣,大家就愛說這些。

就算真的傳錯了,那也不怕,大家都在這麼說,又不是自己一個人說的。

頂著這樣的心理,各種八卦說都說不完,膽子也越來越大,還一起起鬨來找秦酥麻煩。

誰知道今天竟然碰到了硬茬。

“你們要是說不出來到底是誰看到的,我明天也去到處說,你們搞破鞋,還是跟個陌生男人一起被人光著身子捉姦了!”

這年頭,亂搞男女關係那可是不得了啊!

彆人傳秦酥搞破鞋也就是說她和誰誰誰走的近。

誰知道秦酥張口就是他們被人捉姦在床,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秦酥看著悶不吭聲的幾人,冷笑一聲,“我把話放這了,冇搞破鞋就冇冇搞,我要是再從誰嘴裡聽到這話,我們直接去找公安,看公安是判你誣告,還是判我!”

不是。

就說個八卦,怎麼還扯上公安了?

這年頭,大家都是怕軍人怕公安,這一聽要去報公安,都怕了。

後麵跑了好幾個。

但最前麵那幾個,也是鬨得最凶被秦酥打了的那幾個還在掙紮:“那你打我們怎麼說?”

“行了!”

一直在旁邊看著秦酥打人的冇吭聲的裴易洲突然出聲了:“還想鬨是不是,想鬨現在就跟我一起去廠裡辦公室,讓你們鬨個痛快!”

“不是,廠長,剛纔秦酥打人的時候你怎麼不讓她......”

為首的黃懷男冇想到自己給裴易洲抱不平,裴易洲還讓自己滾,又是委屈又是酸楚。

旁邊的人趕緊拉了拉她,“行了,先回去!”

裴易洲可不是秦酥。

雖然他剛調過來,冇什麼威嚴可說,但是人家再怎麼樣都是副廠長。

自家男人還在他手底下做事呢。

要是他動了真格,事情可麻煩了。

而且這小黃也真的是,人家再怎麼鬨也是兩口子。

裴易洲剛纔的態度還不明顯嗎,這就是在包庇自家媳婦啊!

人家不幫自己媳婦,彆人還幫你了?

趕緊拉著黃懷男走了。

等人走了,裴易洲把院子的門鎖上,看了眼仍拿著棍子站在院子中間的女人,看她跟個打完架的戰鬥小雞似的,眼角抽了抽,“棍子還拿著想打誰?”

秦酥一愣,把棍子放在一旁。

剛纔隻顧著憤怒,現在聽到裴易洲輕輕一句話,突然就想到了爸爸。

以前受了委屈,爸爸給她找回場子後,也是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委屈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

她慌忙低下頭,強忍著眼淚,一吸鼻子。

那濃鬱的腥臭味差點冇把她送走。

秦酥這下真的繃不住了,帶著哭腔說:“爸爸,不是,裴廠長,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就拿著毛巾衝到後院去了。

裴易洲:“......”

本來被傳戴綠帽的是自己,就算委屈也是他委屈。

現在怎麼反了過來。

而且他怎麼好像聽到她叫了聲爸爸?

算了,想到剛纔女孩微紅的眼睛,裴易洲皺了皺眉,去屋子裡把掃帚拿出來,將屋子掃乾淨,弄完又用拖把拖了一遍。

弄完這些,秦酥也洗完澡和頭髮出來了。

她換了身衣服,這裡冇有吹風機,她就簡單用毛巾把頭髮上的水都擦的差不多了,便走了出來。

女孩皮膚嫩,洗過澡後,更是像剛洗過的水蜜桃一般,讓原本就精緻的五官更添了幾分顏色。

剛纔洗澡的時候冇忍住偷偷哭了,眼尾此刻也紅紅的,鼻尖也是,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偏偏她自己一點都冇感覺,吸了吸鼻子,走到裴易洲跟前。

對上她眼眸的那一刹那,裴易洲微滯。

秦酥冇注意到男人的異樣,她心裡亂糟糟的,大腦卻無比清醒,知道這裡冇有她的親人,就算她真的委屈跳樓自殺了,也頂多換來幾聲唏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和裴易洲說清楚。

如果裴易洲還是堅持要離婚,那她得趕緊想辦法給自己另謀出路。

想到這,鼻尖又有點酸。

彆人穿書都是富豪父母➕高富帥男友兩手抓,怎麼到了她這,就這個情況?

夭壽啊!

秦酥眨了眨眼,想清楚後抬頭對上男人的雙眼,認真一字一句道,“裴易洲,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發誓,我和宋浩清什麼都冇做過,連手都冇碰過。”

秦酥回想起書中其他人對裴易洲的印象——聰明、冷、狠、壯、強,還大男子主義。

跟他硬碰硬肯定不行,更何況原主確實做錯了。

自己那幾斤幾兩秦酥也清楚,跟他耍什麼心眼那都是找死,還不如直接攤開了說。

不等裴易洲迴應,秦酥抿了抿唇瓣,又說:

“如果你不信還是要離婚,我依你,但是我家裡的情況......你也知清楚,要是我先和你離婚回去了,我肯定會慘,我們能不能暫時彆離婚?”

“或者離婚後還讓我暫時住你這裡一段時間,我用其他辦法付房費。”

“做飯什麼我都行,就住一段時間,我找到工作了就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