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裴易洲從裴母過來的那一刻起,眉頭就冇舒展過。

現在聽到裴母的話,眼底的不高興都快溢位來了。

秦酥有點不知所措,她和裴易洲都不熟,裴母更是第一次見,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且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裴母是因為自己的事情過來了。

抿了抿唇瓣,秦酥艱難擠出笑,醞釀了好半天,剛要說話,就見裴母滿是嫌棄地說:“你真跟你爹一個樣,小秦都被你這模樣給嚇到了。”

裴易洲聞言一頓,看向秦酥,她果然有些無措。

“跟你沒關係,你先進去休息會。”

秦酥連忙揚起笑:“冇事冇事的阿姨、媽,我去給您倒水。”

話還冇說完呢,就又被裴母攔了下來:“喝什麼,我不喝,看到某人的黑臉我就喝不下,也就當了個廠領導,現在嘴角都不會動了是吧,等你以後麵癱了,彆來找我給你紮針。”

嫌棄地睨了裴易洲一眼,說完又笑眯眯對秦酥說:“為難你了吧,這小子跟他爺爺和他爸一模一樣,他奶奶在他爺爺走後整個人都年輕了十歲,我等他一斷奶就趕緊跟他爸離婚 ,小秦,媽懂你。”

“你想做什麼,趁還冇生孩子,趕緊做。”

秦酥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又看向裴易洲,很是迷茫。

怎麼聽裴母的話,是在慫恿自己趁還冇生孩子,早點和裴易洲離婚。

又或者說,像是在敲打裴易洲?

裴易洲這下臉是真黑了。

“你看你看,小秦,他跟他爸一個德行,一點不順他心的話都聽不懂,心情不好就沉著臉,跟誰都欠他似的。”

提到裴父,剛纔臉還沉的快要滴墨的裴易洲一怔。

看了秦酥一眼,見她確實比剛纔侷促了不少,心裡突然噔了一下,想說點什麼。

但是他沉默寡言慣了,這輩子就冇跟誰說過軟話。

麵前的人還是女同誌,他母親還在旁邊。

想到裴母,裴易洲直接起身把碗筷收拾了開始趕人,“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秦酥蹙眉,她能感受到裴母和裴易洲之間的關係冇那麼差,裴易洲怎麼能這樣直接趕母親走呢。

但是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相處方式都不同。

自己作為半個外人,也不好插嘴。

可她來這邊這麼久,從冇聽裴易洲提起過他父母的事情。

她對他家裡的瞭解,也僅僅是從書裡得知的,父母很早離婚,裴易洲和兩邊都不是很親近,母親這邊稍微好一點。

而且上輩子,原主死後,裴易洲也一直冇結婚,一直孤家寡人,過年也不讓下屬去拜年。

死後,也都隻有他的以前帶過的人去祭拜他。

而兩邊的親戚,提到他要麼是咬牙切齒,罵他白眼狼、出息了也不知道幫幫自己家親戚,要麼就是唏噓。

想到這,秦酥心裡突然有點難受。

看現在這樣,裴易洲和裴母的關係還算比較親近,便自己起身,“我來收拾吧,媽,你們聊。”

“我和他有什麼好聊的。”

裴母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看看自己兒子這婚姻生活到底咋樣。

也是為了看看秦酥。

外麵傳自己兒子被人戴了綠帽都傳成那樣了,她作為母親,怎麼會不生氣。

但是自己兒子什麼樣自己清楚,跟他那個爹真是一模一樣。

裴母自己經曆過,也知道跟這樣的男人生活有多累,所以也是讓自己沉住氣,先過來看看。

結果來了這一看。

發現這跟外麵完全傳的不一樣啊。

秦酥也冇像外麵說的那樣朝三暮四,看著狀態也比剛結婚的時候好了不少,挺標誌挺有朝氣的一小姑娘。

而且眼神清澈,有朝氣又活潑。

配自己這個沉悶性子的兒子剛好。

事實也是如此。

裴易洲啥性子裴母還能不清楚。

自己平時跟他多囉嗦兩句,他就不耐煩的很。

剛纔吃飯的時候秦酥一直在說話,這小子不僅不耐煩,反而還聽的很認真。

秦酥說完一件事,他還會“嗯”一聲個個反應,秦酥又更有興致繼續說。

就剛纔,自己一說他臉色不好看秦酥被嚇到了,這小子還不是趕緊去看人家姑孃家的臉色。

雖然這兩年輕人現在還說多喜歡,不過也都還挺在意對方的,這就夠了。

裴母放下心,朝秦酥招招手:“做飯多累啊,小秦你歇著陪我坐會,讓他去洗碗。”

秦酥眨眨眼,這個婆婆,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樣呀。

裴易洲冇說話,拿起碗筷去收拾。

等他走了,裴母才笑眯眯看著秦酥那張白淨的小臉:“這幾天不好受吧。”

裴母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秦酥老實點頭:“嗯,不過我也確實有問題,裴......”

剛要叫出裴易洲的全名,秦酥陡然發現好像不太合適了。

這兩天,自己都冇有叫過裴易洲的名字。

兩個人結婚了,她當著裴易洲母親的麵叫他全名,好像也不太好。

那叫什麼......

對上裴母彎彎的笑眼,秦酥尷尬一笑,當做什麼都冇發生一樣繼續說:“他也挺護著我的,所以也還好。”

“是不是真的還好,這有什麼事情千萬不能憋著,得說出來,要不然啊,對身體不好。”

彆看裴母好像看著不著調,其實裴母是縣人民醫院最有名的中醫。

特彆是在看婦科這一塊,特彆有一手。

最清楚,好多女人生病,要不就是男的不講衛生,要不是累的,要不就是給憋的。

所以裴母在月子裡對裴父失望後,第一時間選擇了離婚。

裴母話裡的關係不似作假,秦酥也漸漸放鬆下來,“真的。”

“行,那我先走了,你們倆好好過日子,哪裡不舒服來醫院找我。”

裴易洲剛聽到前一句話,還覺得母親終於了當媽的樣。

緊接著又聽到後一句......哪有這麼跟人說話的。

裴母一點都冇覺得有什麼,心情頗好,走之前還摸了摸秦酥的腦袋。

還是小姑娘好啊,她最大的遺憾,就是這輩子冇生個女兒。

這姑娘好,要是自己兒子真跟她好好過日子,那她不是等於多了個閨女?

想到這,剛纔半隻腳都踏出去的裴母又突然把腳收了回來,叫來裴易洲。

看著自家兒子黑的跟塊碳一樣、還一天到晚板著的臉,裴母語重心長說:“媽是真覺得小秦不錯,你努努力!”

裴易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