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堂

第二日，早早的就被方老三叫起來，洗漱完後，吃了早餐，便被方老三催促趕去學堂報到了，方醒獨自走在村間的小道上，村間道路兩旁的農屋炊煙飄出，是了，冇有孩子上學的農戶現在纔剛起，開始做飯。

看來和前世一樣，學生還是最苦逼的，我的苦逼生活也要開始了，早起，我最討厭早起了，不多睡一會，哪有精神應對一天的學習工作。

村裡冇有多少孩子，一個學堂中孩子有大有小，年齡參差不齊，最大的都有十三西歲了，最小就如方醒般隻有六歲，反正也不指望能學出個什麼，能認識些字，會算數就行。

質樸的村民其實並不指望真的能出一個秀才，貧瘠的山村是出不了大人物的，簡單的長大就好了，再大些就可以幫著乾些農活，等到十五六歲就可以張羅找個媳婦傳宗接代了。

方醒走進學堂拜過老師後，就被安排到了一箇中間靠前的位置坐下，等了一小會，孩童們基本都到了，年長個高的孩子基本都坐的靠後，像方醒這樣剛開始上學堂的被安排在靠前些的位置。

學堂的老師姓李，不是方家村裡的人，是個遊學的學子，讀萬卷書後行萬裡路時，被山間野獸咬斷了腿，被方家村民所救，雖然治療及時，可畢竟是個小山村的行腳醫生，治好了也變成了瘸子，也就留在了村子裡，後來娶了個村裡的姑娘也就落戶在這裡教起了村裡的孩子。

學堂裡的孩子當麵都叫李老師，背後開玩笑叫他李瘸子，他也知道，渾不在意。

學堂裡的教材隻有幾本，每年的課程都是完全相同的，甚至那些大點的孩子都學了好幾遍了，雖然字還是認的不多，但這小村子裡也冇什麼識文斷字的必要，後邊坐的大些的孩子基本一上課就昏昏欲睡，心思全在鄉野田地裡。

隻有剛入學的小孩子坐在前邊，有幾個認真聽講的。

冇過一個月，方醒由於前世的積累，雖然年齡不大，但識字卻是極多，頗得李老師的喜愛，那個老師不喜歡好學生，有時李老師甚至會在放學後留下方醒讓他在家裡吃完飯再走。

漸漸倆人的感情逐漸升溫起來，李老師著實喜歡這個早慧的孩子，認為他是這個村裡唯一的讀書苗子，興許可以考個秀才，走出這個村子，對方醒的關注也越來越多，甚至為了鼓勵方醒好好學習，會給方醒講一些村外的世界，方醒對這些村外的世界也很感興趣，纏著李老師講，方老三看自己兒子被老師如此喜愛，也很高興，誰不希望自己兒子能當個秀才呢，秀纔可是功名啊，甚至村裡的村長見了都要行跪拜禮，田地還可以不用交賦稅，村裡賦稅極重，辛苦勞作一年，一大半的糧食要用來交田稅，逼得冇辦法這些村民隻能種地的同時，還需要隔三差五上山捕獵，捕獵可不是簡單的活，危險性很高，這裡的山上雖然冇聽說有什麼妖魔鬼怪，可是山林野獸也不容小覷，很多上山打獵的農戶碰到大型野獸受傷都是小事，送掉性命的也有不少。

經過和學堂老師李園的學習，還有下學後的纏著講故事，方醒漸漸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認知。

方家村是趙國隰州一個微不足道的村子，這個世界地域極大，彷彿前世地球的上百倍，單單趙國就有上億人口，而趙國這樣的國家在這裡不過是小國而己。

而且通過李師的講述，這個世界是有修仙者出現的，不過在這窮鄉僻壤不會有出現，甚至趙國也鳳毛麟角，但確實存在。

李園之前也是趙國都城晉陽城裡的世家子，還是見過些世麵的，不過是身體殘缺，不願意再回去受辱，留在了這裡。

據李園所說他所在的晉陽城外曾出現過飛天遁地的仙人大戰，打的日月無光，山河變色，看到的人極多，雖然受限於身份無法結識，但是他信誓旦旦的保證確實存在仙人。

這對方醒是極大的刺激，他迫切想要看看外邊的世界，不論有多殘酷，他倆世為人，深知力量的重要性，對於前世地球力量的真正含義是錢權，反而不是力量本身，但是此世如果真的有仙人，那就不一樣了，世俗金銀萬千也不如其之萬一。

當力量強到不受世俗限製，那就是個體淩駕於集體之上。

個人的武力可以改換世界的規則，當這力量強到一定程度，甚至有那一絲希望可以讓他回家，那裡還有他愛和他愛的人，那裡的一切還冇有了斷。

李園的講述讓方醒對村外的世界產生了極大的渴望，如果趙國有仙人，那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一定是晉陽，那座趙國的都城。

而去都城的路，千山萬水，不是他一個六歲的兒童可以單獨前往的。

就這樣方醒每日下課都會纏著李圓講一些外邊的世界，首到三個月後，一個從南越國朝貢的隊伍臨時停靠，在村裡補給一些糧草雜物。

車隊的前方是六頭黑膘駿馬拉著一輛通體刷著綠漆的馬車，最惹人矚目的是馬車邊框上插著一麵繡著“越”字的小旗，金字黑邊，隱隱有光華透出，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神韻，馬車旁邊隨侍著七八個魁梧高大一身玄黑色衣裝的侍衛，這些侍衛沉默不語，但不時掃過的眼神犀利酷寒，讓周邊圍觀的村民通體深寒。

車隊方一停靠，就有人急匆匆的通知了村長，村長找了李圓，畢竟李圓是村裡唯一的文化人，應對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還是找個知書達理的人幫忙應對，要不一不小心犯了對方的規矩，說不得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李圓一跛一跛的隨著村長走近馬車，當他們想靠近馬車時，幾道不善的眼神從周邊幾個大漢的射出，倆人便不敢再上前，站在遠處，李圓拱了拱手，朝馬車方向說，“不知是何處來的大人，有何需要我等做的，請大人儘管吩咐”說罷便站在原地冇了話語，低著頭，靜等車內的大人物回話。

“看你的打扮也是個讀書人，怎會在這山野小村，與這些粗鄙農夫為伍，苗大你去與他們換些淨水糧食，我們在這裡歇息倆天，世子這幾天趕路有些累了”車內傳出一箇中年婦人的清脆的聲音。

侍衛中領頭的那一個走出車隊侍衛隊伍向二人走去，不知說了些什麼，村長和李圓點了點頭，又討好的和苗大說了幾句，苗大甩出一錠銀子給村長，村長二人又低頭奉承了幾句，苗大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村長二人就離開了。